第六十六章(2 / 2)
司马俊阳拉着他的胳膊问,“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你又不认识路,再说了你晚上不得归队的么?”
卓易有点抗拒,他刚在对方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质问完为什么不要他,想到一会儿还要在密闭空间里单独相处,卓易觉得尴尬癌都要犯了,他才不要去找虐呢!
“小易,我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命令到了,就得离开。”司马俊阳说,他是个军人,军令如山,一旦命令下达,不管内心多不愿意,都得执行命令。
卓易的身体僵住,嘴硬道,“走就走呗,又不是没走过。”
“小易,我也希望能不管不顾的追在你身后,直到你原谅我,重新接纳我。但,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对此,司马俊阳是心虚的,死缠烂打纠缠不休需要的是时间和自由,而他独独缺了这两样,他能凭借的不过是卓易对他的那点感情和张口就能说的不要钱的情话。
卓易站着没动,初来喀尔维亚,第一次跟在Jim身后上战场时,他被满眼炸弹炮轰惊住,尸体,不应该是尸体碎块到处都是,他的惊惧根本无法用言语述说,刚有好转的失眠症再度严重,一闭眼全是缺了躯干的残肢,整夜整夜的不敢睡觉。
等缓过神来,他才知道当年在中越边境,司马俊阳带着他参加那场对毒贩的伏击战是多么的小儿科,最起码,毒贩都留下了全尸。
经过战争和血的洗礼,他再不复单纯,也理解了司马俊阳口中那些被淘汰的士兵的所谓幸运。
是啊,他们只需要在艰苦的训练时,热血的喊两句铁骨男儿保家卫国的口号便能骄傲的活在阳关下,即不必手染鲜血,也不必背负杀人的负罪感,当然是幸运的。
“Joe,走不走?”
卓易回神,“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儿。”
卓易想,当生死大事横亘在眼前的时候,他的那点矫情似乎毫无意义,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形。
“走吧,回红十字医院,那儿有宿舍。”卓易踢了两脚车胎,率先跳上车。
司马俊阳心中漫过欣喜,嘴角也带了笑意,答应了一声,开车回营地。
一路上,卓易低着头摆弄手机,一句话都不说。
空气里静的有些凝滞,司马俊阳轻敲着方向盘,问:“去多久?”
“一来一回,顺利的话,十天。”卓易低头答。
“注意安全。”
“嗯。”
司马俊阳瞄了一眼他的手机界面,是一款单机版的消消乐,“电话。。。”
“出了营区就没信号了。”卓易迅速答。
司马俊阳轻叹一声,知道有些心结不是一时半刻能解的,也不再试图找话题,点开了车载广播,电台正在播放一首著名的反战歌曲,“We are the world”,迈克尔杰克逊清亮的高音伴随着滋滋啦啦电流不稳的动静,显得有些刺耳。
司马俊阳皱了皱眉头,想关掉,被卓易阻止。
“别关,我想听。”卓易跟着哼唱,“Andseems that life,don’t mak<B>http://www.wuliaozw.com/<B>’dthere ,and I’ll love you more an<B>http://www.wuliaozw.com/<B> seemslife, I didn’<B>http://www.wuliaozw.com/<B> the world;are the children.”
半个小时的路程,在电台播放的歌曲和卓易小声的附和声中,很快就结束了。
车子停在红十字的宿舍门口,卓易说着“我走了”,却没有开门的动作。
司马俊阳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来卓易的那点纠结,提议,“还早,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说完,想起亚伦的话,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我一个人住。”
卓易不说话,司马俊阳又有点拿不准是不是猜错了,正犹豫着再找个什么借口。
卓易却松了口,“你那儿有吃的么?我饿了。”
司马俊阳忙不迭点头,“有,还有两包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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