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冷不丁被推开，没有防备的卓易小朋友很悲催的摔下来，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暴怒，而是躺在地上，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发呆，他怎么会觉得司马俊阳想亲他，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还有点期待他亲下来，一定是还没睡醒，晃晃脑袋，坐起来漱了漱口，面无表情的啃干粮。

因为两人都心怀鬼胎，气氛有些古怪，摸索着走了近一天，司马俊阳时不时的低头听队员的汇报，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停了下来，从明显频繁的车辙印能看出来，两人已经接近红军的连部中心了。

“注意隐蔽，如果在偷袭之前被发现，你拍不到东西可别哭。”司马俊阳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三句话。

你想说数不对，这不是第二句话么，数没错，第二句话是正午的时候，司马队长说了一句休息，吃点东西。

卓易小朋友很懵逼，越想越觉得蹊跷，他这看着司马俊阳动不动就心跳加速的毛病是什么时候有的，太不正常了。

“专心点，这地方距离指挥部很近，时不时会有人来巡逻，你那摄像机藏严实了。”司马俊阳在卓易盯着自己发了十多分钟呆之后，终于忍不了了，拍了他一巴掌小声警告。

“额，哦。”卓易再次反常的没有暴怒，而是揉揉被打的后脑勺，往草丛里趴了趴。

司马队长皱皱眉，张了张口，又把想问的话咽进肚子。

时机不对，有什么都得等到演习结束后再说。

耳机里响起“A组就位”，“B组就位”的汇报声，司马俊阳回神，低声下命令，“抓紧时间休息，注意隐蔽，凌晨三点开始袭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话痨卓易难得的安静如鸡，蹙着眉头琢磨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又瞥了一眼正在喝水的司马俊阳，小声问，“司马俊阳，你早上是想要亲我么？”

“咳咳咳咳。。。。”司马队长一口水没咽进去，呛得直咳嗽，捂着嘴拼命压着声音，涂满油彩的耳根处浮起可疑的红晕。

卓易盯着司马俊阳，等他的回答。

“瞎想什么呢？又脑残了？”司马队长扒拉下卓易的脑袋，强行歪曲事实。

卓易狐疑的看看人，语气幽幽，“不是的话，你脸红什么。。”

“我那是太阳晒得，把你的头盔戴上，不许再取了。”司马俊阳没好气的推推头盔，掩饰被看破的尴尬，妈的，脸都涂成这样了，他是怎么看出来脸红的。

卓易撇嘴，心里是说不明白的失落。

司马俊阳头也没转，扔给卓易两支笔，“涂油彩，你这肤色，分分钟反光让狙击手发现。”

卓易拿起笔，比划了两下，无从下手，司马俊阳啐了一声，夺过来，咬掉笔帽，抬起卓易的下巴，卓易被迫仰头，司马俊阳的呼吸尽数打在他的脸上，卓易不停的眨眼，想要忽视因为过近的距离造成的心率失衡，司马俊阳板正卓易的脸，哑声道，“别动。”卓易小声嘟囔，“我没动。”

三五下，就把一张白皙嫩滑的小脸涂的爹妈都不认识，司马俊阳涂完了，手指还舍不得离开，在脸颊上徘徊了两下，别开眼，强迫自己收回手，低道，“好了”。

卓易趴回隐藏的位置，侧头看了一眼再没给过他正脸的司马俊阳，蹙着眉心摸摸发烫的脸颊，因为心里多了件迷茫的事情，那夜的偷袭在卓易看来，也像隔着层纱一样，朦朦胧胧的。

先是董宁带着的A组潜入营地，确认是红方指挥部无误，紧接着刘彬所在C组狙击手掩护，司马队长带着剩余的队员及卓易在炮火轰炸中冲进去，武直飞机坦克装甲车狂轰乱炸，到处都是喊着敌侵的士兵。

司马俊阳顾虑着卓易的情况，保持着卓易能跟上的速度以指挥为主，可真的打起来的时候，还是混乱一片，卓易被流弹扫到好几回，因着他的特殊身份，不需要担心翻牌的问题，可子弹擦着太阳穴过去的感觉仍然惊魂刺激。

卓易在司马俊阳的保护下，一边拍摄，一边惊讶于猎鹰的迅捷默契及非人类，中途转头去找司马俊阳。眼神一对上，司马队长迅速领会了卓易的意思，拍拍卓易的头盔，扬扬眉，丢下一句照顾好自己，躲着子弹，加入了战场。

没了包袱的司马俊阳犹如鹰翔天际，游刃有余的干掉了临近的几个士兵，顺手炸了一辆装甲车，替卓易扫清了临近的危险之后，窜入黑暗中。远近激烈的炮火交战，硝烟浓烈，卓易通过红外摄像追着司马俊阳的背影，猎豹一般的行动力，举手投足间如行云流水，奔跑，跳起，翻滚，开枪，扔炸弹，像加速了很多倍的艺术剪影。渐渐的，卓易再看不见听不见其他，天地间只剩下这么一个人，以及胸膛里咚咚跳动的心脏。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