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受伤没?”司马俊阳问。
下滚的时候,司马俊阳把卓易整个人圈在怀里,一路的磕碰都替他受了,所以卓易连点外伤都没有,只是满身尘土非常狼狈。
他摇摇头,就想爬起来,可一站起来左脚脚踝一阵刺痛,惨白着脸又一屁股坐地上了。
司马俊阳赶紧问:“脚怎么了?”
“好像崴了。”
司马俊阳脱掉军靴,脱了袜子一看,卓易白皙的脚脖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肿了一圈,青红的剐蹭处异常刺目,司马俊阳低声道,“我看看,疼也忍着别叫。”两根指头在伤处按了按,确认没伤到骨头,掏出云南白药喷雾,喷了一圈,开始揉散淤青。
卓易点点头,下一秒被司马俊阳揉捏的冷汗直流,紧咬着下唇把呼痛声咽进肚子里。
二十分钟后,淤青渐渐散了,司马俊阳擦了一把汗,抬头一看卓易把自己那张淡粉色的嘴唇咬出一条淡淡的血丝,也没多想,大拇指轻碰下唇,心疼的说:“不让你叫,也没让你这么硬挺着啊。”
兵茧特有的粗糙还带着淡淡的中药的味道,碰触的地方感觉到酥麻,卓易不自在的往后仰头,很无辜的眨眨眼:“我怕一喊,把后面的追兵喊过来。”
司马俊阳没再说什么,收回手,打开通讯器,对着麦呼叫董宁:“坐标544高地,对方一个连的装甲车在附近扫荡,扫荡距离三公里,我怀疑红军营地在附近,你带人过来扫下场地。卓公子脚崴了,你暂时接管队伍,我这里视情况而定,有情况随时联络,完毕。”
“我们现在干什么?”卓易穿上鞋子站起来,试着活动脚腕,触地的时候还有些痛,不过比刚才轻多了。
“躲着。”司马俊阳也站起来,碰撞的后背还是火辣辣的疼,皱皱眉压下痛楚,四下看看坏境,这地方不安全,很容易被包抄。
“操!”不远处的卓易低咒一声,司马俊阳看过去,卓易单腿跳到三米之外,蹲在地上查看被摔的镜头已经碎掉的摄像机。
司马俊阳提议:“既然摄像机坏了,你干脆回指挥车待着吧。”
卓易闻言,指着司马俊阳:“你丫别想撵我走,小爷我还有备用镜头。”说完从背包里面翻出防震包里的备用镜头,挑着两个眉毛得意的望望人。
司马俊阳笑着摇头,他其实挺欣赏卓易这一面,平时虽然懒散了些,可认准了事情就会咬牙干到底,把背板拽下来,蹲下来说:“上来,我背你走,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走狗屎运碰到红军的装甲连了,估计一会儿那边就该派人来搜索这片林子了,久呆不得。”
卓易一听眉开眼笑的趴在司马俊阳的背上,欣慰的想虽说他至今文斗武斗的也没斗过,但怎么说他也骑在司马俊阳背上两次,心口的恶气出了不少,心想就算脚不疼了也得装下去,能占多久便宜就占多久,没一会儿就心安理得的睡过去了。
背上的伤口被卓易蹭的直疼,走了几分钟之后倒也开始麻木,司马俊阳松口气加快了速度,幸运的是在之后的路上他们没有遇到伏击。
太阳已经升到最高,夏末炙热的阳光在头顶烤着,路边不多的青草也被晒的直打蔫。
司马俊阳体力再好,走了一天一夜之后再背个140多斤的人疾行三四个小时,这会儿体力也有点透支,两人贴合的地方早被汗水浸透,一下一下的泛着疼,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人放下,看着睡的香甜的卓易哭笑不得,他这累的跟条狗似的,卓易却没心没肺的睡着了,漂亮的小脸因为太阳照射微泛着红,半张着嘴,有点傻乎乎的,可也许是心态变了,司马俊阳只觉出了可爱两字,擦了擦卓易嘴边的口水,顺手轻弹了额头一下,低声说:“混小子,你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吧。”
跟董宁刘彬他们挨个通完话,部署完任务,在四周晃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危险,才脱衣服处理身上的伤,要说军需出品的东西质量就是过关,胳膊腿上大大小小的蹭伤,衣服一点没破,司马俊阳粗略看了一眼,都是些小伤,唯独后背最后撞在树干上那一下有点狠,可他也看不见,干脆用云南白药瞎喷了一圈。
“你就这样背着我跑了大半天?”卓易不知道什么醒了,正好看见司马俊阳别别扭扭的给自己涂药,半个后背的紫色淤青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人从山上滚下来,他除了崴脚再没别的伤,敢情全伤在司马俊阳身上了,结果人什么都没说,还给自己揉了半天脚踝,又背着自己跑了大半天。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在人家背上盘算的那点小九九特不仗义。
“哎,感动是可以,这哭可就过了啊。”司马俊阳一回头对上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睛,以为卓易要哭,赶紧安慰,把药膏扔过去,“正好,我自己够不到,你给我擦擦。”
其实司马队长想多了,卓易眼中的雾气纯碎是没睡醒,自然带出来,卓易舔舔干涩的嘴唇,接过来,一声不吭的上药,细腻修长的手力度不轻不重把清凉的药膏擦在淤青的地方,一起一落间冷热交替,好似爱抚,司马俊阳的呼吸有点乱,躲了下,出声询问,“好了么?”
“别动,还没擦完。”卓易低头接着擦,声音也闷闷的,混杂着感动和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