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被拒绝的卓易也不气馁,通常卓老爹和卓妈妈冷战,最多一周,卓老爹就得灰溜溜的回家认错,这次也不会例外。
果然,在卓爱国给自家媳妇打了N个电话被挂断之后,黑着个脸回了家,恰逢他的大儿子来京公干,抽空回来探亲。
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吃饭,卓易巾帼不让须眉的老妈愣是没给卓老爹准备碗筷。
“阿甜,你差不多行了啊。”卓爱国在儿子面前被下了面子,脸色更加不好看。
说起卓易的老妈,比卓老爹小了十二岁,是部队医院的护士,跟卓爱国的恋爱经历,就是老掉牙的故事了,刚从护校出来的小姑娘被从战场负伤暂时退下来的营长一眼相中,时年三十多的卓营长各种不要脸的追求表白,小姑娘哪见过兵痞子这架势,稀里糊涂的就点了头,小青年两情相悦,热情如干柴烈火般挡都挡不住,一来二去的卓营长没羞没臊的把人上了,可没多久,一纸调令,卓营长伤没好透,连个告别都没来得及说,连夜坐车回去前线。没成想他这一走,卓妈妈就发现有了卓鹰翔,卓妈妈为母则刚,为了爱人,为了孩子,任凭父母如何责骂痛斥,愣是顶着压力把孩子生了下来,为此被父母赶出家门,工作也丢了,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做点零工苦哈哈的过日子,直到战争结束后,大部队凯旋,卓老爹循着线索,找到卓妈妈,厚着脸皮赌咒加认错,终于把因为未婚生子备受非议的老婆明媒正娶的迎进门,就因这这一点理亏,对自己媳妇那是千依百顺,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然后就惯成现在的样子了。
“差不多什么,小易这几天都在书遒那儿,家也不回,说你不支持他学业。”魏甜敲了一下偷偷给自家老爹拿碗筷的卓家老大,“吃你的,他饿不着。”
卓鹰翔方正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给了自家老爹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埋头吃饭。
“你就惯着吧,啊,惯出个离经叛道的老二不说,现在连小易都学会耍无赖逃家这一套了。”卓爱国干脆也不吃了,抱着胸埋怨。
“我惯?!我含辛茹苦给你拉扯大三个孩子,老大不好么?小易不好么?怎么好的你不说,偏偏说老二,再说老二哪儿不好,不就是没走你的老路去当兵么?!”魏甜啪的扔了筷子,开始抹眼泪,“想当初,你伤好了,一声不响的去越南打仗,我一个人带着老大,工作也没了,家里人也不理解,苦成那样,我也没抱怨你什么,你现在来抱怨我。”
要说卓爱国怕什么,他最怕的就是自家媳妇的眼泪,更怕自己媳妇提起往事,要不是因为怀老大的时候条件太苦,也不会烙下个心悸的毛病。他卓爱国这辈子行止有度,顶天立地的汉子,就年轻时情不自禁做了这么一件亏心事,内疚至今。
“好了,好了,别哭啦,我也没说你什么啊,只不过这事儿不比其他,政策不允许。”卓爱国又是递纸巾,又是递水杯的安抚自己媳妇。
“什么事儿?”卓鹰翔一看这架势,自己再不说话,估计得闹到明天去,无奈出声。
“小易要拍个纪录片,你爸不让。”魏甜哭哭啼啼的说。
“什么纪录片?”卓鹰翔挑眉看着自家老爸,他家这个小弟不是一向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么?拍纪录片这么正经的事还至于闹出家庭矛盾?
卓爱国叹口气,“他要做毕业作品,拍什么不行,非得去拍猎鹰的日常。”
“哦。”卓鹰翔了然点头,他就说嘛,转而一顿,“那就让他去呗。”
“你怎么也这么说?”卓爱国一瞪眼,怎么老大也跟着人来疯。
“小易那说一不二的性子,还不是你们共同惯的,孩子心性,想要什么不得到手决不罢休。”卓鹰翔摸摸吃的八分饱的肚子,放下筷子,喝着果茶慢条斯理的分析,“你不让他去,他去找老二,老二还不定给他出什么坏点子呢。”
卓爱国皱眉,他怎么忘了这茬。
“您又不是不知道,书遒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小易又是一撺掇就上的没头脑,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卓鹰翔接着道,“与其等事情大条了,不如你现在就同意了,省的到时候捶胸顿足的还得妥协。”
“小易都两天没回家了,老二那边就是个大染缸,他要是把小易带坏了,我跟你没完。”魏甜一听这话,眼泪落的更凶了。
“现在国家也在提倡军队透明化亲民化,前段时间还有娱乐节目去我们队里拍什么真人秀。小易去拍个宣扬特种部队的正片,也算是响应国家政策,不违规。妈,我想吃哈密瓜,你不是说特意给我备了么?”卓鹰翔找了个借口支走自己老妈。
“哦,我给你切去。”魏甜对三个儿子那几乎是有求必应。
“他马上就二十二了,连自己袜子都不会洗,将来出去怎么适应在社会?我看让他去猎鹰呆段时间也不是什么坏事儿。猎鹰那个队长,司马俊阳,是个有名的狠角色,对人狠,对自己更狠,训出来的兵各个是尖子,给他打声招呼,让他治治小易这懒散骄纵的毛病,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卓鹰翔盯着自家老妈的背影,确定他老妈听不见,才低声说。
“猎鹰毕竟是机密部队。”卓爱国陷入沉思,他的心在动摇。
“隐去番号,谁知道是机密部队?再说了,不是还有上面把关嘛。您再跟小易约法三章,一,跟部队士兵同吃同住同作息,不能搞特殊;二,三个月除了拍摄器材,不能用手机电脑等跟外界联系的通讯器材;三,一切听指挥,司马俊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得有异议。”卓鹰翔条理清晰的把自家老弟就这么坑进了火坑里。
卓爱国这下彻底被说服了,他曾见过司马俊阳一面,英俊飒爽的年轻军官,格外沉着内敛,一咬牙,“行,就这么定了,我给他打电话去。”
“别急,再拖两天,等他去找您的时候您再松口。”卓鹰翔微微一笑,制止自己老爸的冲动。
“他?他估计在老二那儿玩的乐不思蜀呢,还会来找我?!”一提起这事儿,卓爱国就生气,一个个都骑到他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