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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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易病了。
那天和向宇摊牌之后,他泡了个澡。他在浴缸里睡着,半夜在冰凉的水中满脸泪痕地惊醒。
他又梦到了向宇,有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向宇,也有重逢之后的向宇。
无数个向宇,站在他的梦里,面无表情,沉沉望着他。他们张口,说的都是同一句话:
“易易,我不能没有你。”
舒易发起了高烧,告了病假,并以病毒感染为缘由拒绝了所有同事的来访。
舒易在高温中起伏,有时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云端,踩在云朵上又似踏在棉花上,瞬间落到地面,砸得浑身发疼。
他做了很多梦,很多梦里都有向宇。
烧到发懵,他茫然地想,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向宇出现的那一年吗。
再见向宇的画面又重新出现在脑海,他悄悄出现在向宇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小公司,向宇就坐在靠门不远的格子间,桌子上的文件堆了厚厚两沓,处理工作时是一丝不苟的表情。
他还是落荒而逃了。
那个时候的向宇刚刚与舒易相遇,天真以为他们两个可以一起走很远很远。
过了几个月,他开着车,远远看巷子口的向宇。
好像镀了一层灰,整个人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岁。向宇每天就站在巷子口的工地边,一动不动看着曾经的小巷。
每次舒易都抽一根烟,安静地看向宇。一根烟燃尽,他便升起车窗,踩下油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再后来,有一天,又下起淅淅沥沥讨厌的雨。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向宇一个人落寞地站在雨里,仰头看天,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他想,下雨了,他没有伞。
如此而已,他便撑起一把黑色的大伞,遮住向宇头顶的天。
二十年来设想过无数次的重逢画面,都轻飘飘不作数。他只是笑道,“好久不见,向宇。”
那天,他们在向宇的公寓里拥吻、做爱。
向宇的公寓比他小时候幻想的要小很多,这间五十平的小屋子,是他一度以为永远无法企及的地方。
大约也就五百米,他走了二十年。
他在床上顺从地打开自己,假装自己还是曾经那个无比期盼和害羞的少年。这的确是他的第一次,虽然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
他轻描淡写地和向宇说这些年,无非是考试、毕业、念书、工作。
好像那些锥心的疼他不曾经历。
带的面具早晚有一天会碎。终于有一天,他和向宇提了分手。
向宇总是温柔的,温柔地和他讲话,温柔地亲吻他,就连他分手的要求,也温柔地答应了。
除了最后那晚有点失控的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