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2 / 2）

十四年间，他每一次，都输在自己太心软。

——

今天的雨太大了，有些地方出现了山体滑坡。廖北穿着雨衣在高速路口检查一辆被撞变形的车，从淤泥里抬出来一具尸体。口袋里电话震动不停。他摘了手套接起，徐远风的声音在雨里很是清晰，“廖警官，大哥受了伤，你来一趟吧。”

他稍微犹豫，见有实习警员朝他招手，“廖警官辛苦了！接下来由我们招手，你回去休息吧。”

他点点头，骑上自己平日里代步用的摩托，直接冲了出去，差点甩了警员一脸水。“嘶，廖警官这么着急是去找谁啊？”

永夜的医生是很好的。廖北行色匆匆，还穿着警服，走在永夜的行政区实在违和。但路过的人没有一人抬头去看他，只是稍稍为他让路。廖北进了病房，见男人额头缠着纱布，闭着眼睛。屋里的两人很快走了出去带上门，给二人独处的时间。

廖北莫名察觉出空气里头不安分因子。他甚至不敢走近这个男人。袁姚揉了揉手，睁开眼睛，示意廖北走近，一把拉过廖北的衣领。“和廖警官接头的人，就是林穆吧？”

廖北并不说话。他说不出话，挂在脖子上的念珠被袁姚拽在手里，用力收紧，勒住少年的脖子起了红印。他甚至无法反抗。男人身上的伤不知有多深，他要是用了力气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到袁姚。深红色的石榴珠勒进了脖子，甚至已经出现血迹，袁姚才松了手。廖北一阵咳嗽脱了力，被袁姚搂进怀里，直接吻过来。这个吻有些用力，男人的尖牙咬在廖北舌尖上，疼得怀里的少年一阵哆嗦不停。这个带着血腥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人敲了敲门，袁姚才松开唇，有血从廖北嘴角流出来，被男人轻轻舔去。

“进来。”屋外人走进来，看到廖北又很快低下头。“大哥，老爷子想见见林穆。”

袁姚神色阴冷。他摆摆手，手下人明白了意思，关门退了出去。男人低头看着怀里难受得眉头皱起的少年，轻声问他。“廖警官，你觉得这场博弈，谁会赢？”

廖北抬起头，舌尖肿起，喉咙沙哑，勉强说出话来。男人靠近了少年，才听清楚他一字一字说出的句子。

“你不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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