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老爷子说话向来说一不二，等程世清吃完饭便开始轰人了，程世清站在前院里往上看到二楼房间里窗帘动了动，他笑了笑，站在车边抽了根烟。

贺年把窗帘掀开一条小缝，他默默地看了会儿，程晨在背后喊道：“哥哥，陪我玩呀。”

他放下窗帘，陪程晨玩了会过家家，又打发他洗了澡，小家伙洗着洗着头就往下垂，发出轻微的鼾声，贺年忍俊不禁，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把他擦干净了抱到他房间里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洗完澡出来，他心里一动，偷偷往楼下看去，人已经不见了，贺年轻轻哼了声，把窗帘拉上，往床上一倒，被子蒙过头顶，慢慢睡着了。

贺年在老宅住了快半个月，期间程世清倒是经常过来蹭饭，只是老爷子不允许他留宿，院里的烟头都多了许多，贺年坚决不和他说话，老宅里的人向来宠他，谁也不劝，只凭他高兴，只是都免不了暗自心焦，无忧无虑快乐着的可能只有一个程晨了。

又是一个周六的下午。

这天阴的很，到三四点的时候起了风，等晚饭后终于噼里啪啦地下起了大雨，程世清今天也是照例来蹭了饭，正准备出门，见到这天气，倒是老何出了声：“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不能停了，世清少爷晚上就住这儿吧。”

程世清闻言转过身看了眼贺年，贺年抿着唇，不看他，也不做声，他叹了口气：“不了。”

贺年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雨声，书看不下去了，他把窗帘拉开，却看到程世清居然还没走，站在车前，像傻子一样的淋着雨，这会儿抬着头，和自己摆了摆手。

贺年把窗帘重重地拉上了，可想到程世清身上衣服全打湿了，头发都湿淋淋地贴在脸上，又坐立不安，终于他小声骂了句“神经病”，拿了伞冲了出去。

“年年，你还会关心我。”程世清满足地笑着。

贺年把伞扔进他怀里，不看他，转身就走。

老爷子在房间里看得一清二楚，和老何笑骂道：“你看着老幺，还会和孩子使苦肉计，不要脸的很！你刚还担心他。”

老何也笑：“小少爷可不是心疼了，我看这气也快消的差不多了，不过世清少爷也是，这么大雨，别再淋病了。”

老何一语成谶，第二天程世清没来，老爷子自己坐不住，打电话给王妈一问，果然生了病，据说烧的厉害，医生看过了，给挂了水，烧退了些，但还是吃不下东西，毕竟是自己儿子，老爷子也急了，要过去看看。

贺年本来在做卷子，程晨一个人安静地看着小人书，突然哒哒哒地跑过来抱着贺年的腿：“哥哥，叔叔好像生病了。”

贺年吃了一惊，把他抱起来问：“谁生病了？你听谁说的？”

“嗯……我听爷爷在打电话。”

贺年连忙抱着他出去，果然看到老何准备出门，见到他，一脸的焦急：“小少爷，世清少爷好像病了，老爷要过去看看，你……”

贺年想起他昨天淋的那样子，又懊恼又气，又怕爷爷着急，只能按耐着劝道：“爷爷，你们留在家看着晨晨吧，我回去看看，有事儿我再打给您。”

老爷子想了想觉得这不失为让父子俩破除矛盾的好机会，而且家庭医生随叫随到，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便同意了。

贺年坐在车上，头一次觉得司机开的太慢了些，他紧紧地抓着手机，点开一条昨天晚上的未读短信，来自程世清，只有两个字，“想你”，他目光恨恨地盯着这两个字，声音低低地开口：“开快些。”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贺年低着头，但隐约能看到他红红的鼻头，司机暗叹了，一脚油门，把车开得飞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