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贺年因为自己的羞耻感哭了一阵子，哭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程世清在门外踌躇了片刻，没敢拿备用钥匙开锁，他因为发现沙发上的痕迹而心烦意乱得很，一方面暗自震惊于自己日益增长的占用欲，一方面又为发现贺年的敏感而躁动，他头一次为了自己从前的荒唐感到后悔起来，如果贺年不是他的儿子.......程世清摇了摇头，不再想下去，回自己房间辗转反侧许久，到天亮才眯了会眼。
贺年生物钟很准时，到七点左右醒了，他眼睛睁着，恍惚了片刻，碰到被子上的冰凉液体才想起来昨晚的荒唐，脸一阵红一阵白，连忙把床单扯下来和脏衣服一起塞到洗衣机里，又赶紧冲了个澡，他看着洗衣机滚动着，迟迟不敢出门。
他现在并不恨程世清打了他，毕竟家长打孩子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他虽然从来没有挨过打，但也听别的同学提起过，尤其是孙乾，不知道被揍了多少，脱了裤子竹笋炒肉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感到羞耻的是，自己居然会因为这样的接触而起那样强烈的反应，那停留在臀部的触感和自渎的快感如此强烈，让他现在想起来都还感到腿酸，在那瞬间，程世清仿佛已经不是他的爸爸，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让他整个身体不安地骚动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是太淫.荡了。
洗衣机“滴”了一声，衣服洗完了，贺年连忙把被套和衣服晒到小阳台上，看时间已经不早了，终于还是磨磨蹭蹭出了房门，程世清不在家，他松了一口气，快速地吃完早饭，拿起背包冲出家门，等王妈把热好的牛奶端过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影儿了。
程世清晚上睡得不安稳，好不容易眯过去又被手机铃声吵醒，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拿起手机，语气很冲：“什么事！”
电话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程世清捏了捏鼻梁，终于清醒了过来，见时间还早，贺年也还睡着，说不起来话，便收拾收拾出了门。
程世清开车直奔老宅，原来是公司的一批货送去质检的时候被查出来有问题，因为质检方的老大和程老爷子素有交情，一个电话打给了程老爷子，公司里彻查下去发现是供应商的一批货有问题，当时没审查出来，老爷子便又叫程世清来处理。
老爷子正在吃早饭，小程晨晚上睡得早，早上便也起得早，正在家里跑来跑去的不好好吃饭，一下子撞到程世清身上，抓着程世清的小腿，抬头往上看，见到是认识的人，便张开了嘴傻笑，又往他身后看，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哥哥”。
程世清一把将他捞起来，抱着放到专用椅子上，把纽带扣住，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仿佛看到了贺年小时候的样子，笑着说：“你不乖，不好好吃饭，哥哥就不来了！”
程晨果然被唬住了，眼泪汪汪地自己拿着小勺子挖蛋黄吃，手抖啊抖的，挖一勺掉一半，往小嘴里塞，还嘟囔：“乖，乖得....”
老爷子忍俊不禁，拿小围兜给他套上，又问程世清：“没吃早饭吧，老何去给他弄点。”
程世清便坐下了，问道：“方叔那边怎么回事？他不是一向看的很严吗，怎么会出问题。”
“前段时间老方不是病了吗，他又没个儿子，入赘的女婿知道几斤几两。”老爷子喝了口粥，夹了块萝卜干到碗里，“说起来当初方家那小丫头还死活非要嫁给你呢，现在倒也找了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没什么本事，把老方气死了。”
正好何管家端来粥，程世清接过，吹了吹，“多久的事儿了，爸，您还提，这事儿还好被压下来了，这批质量有问题的召回来处理，绝不能把有问题的货流到市场上。”
“嗯，这件事你处理就好，老方那边别伤了和气。”
老爷子嚼了口萝卜干，见程晨黑溜溜地眼睛盯着他看，便夹着萝卜干要往他嘴里送，程晨小脑袋直摇，拼命往后躲，惹得大家都笑了。
吃完早饭老爷子赶程世清去公司，程世清在车上打了个电话到家里，知道贺年已经去上学了，手机屏幕上贺年微笑地看着他，程世清把手机屏幕反反复复按着，一时想到贺年说的那句讨厌他，又神色黯淡了下去。
贺年也神思不属着，破天荒地在老师提问的时候没答的上来，老师们对这样成绩好又长的好看的学生向来是比较宽容地，只让他不舒服的话要请假，不要硬撑，贺年满面羞愧，不敢再开小差了。
等到下课的时候他摸着手机，咬着嘴唇，犹豫着，那股躁动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散去，虽然还有点羞耻感，但是贺年更在意自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那句讨厌他的话，实在是父子俩这么多年从来没闹过矛盾，程世清宠他宠的不行，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从七岁到十七岁，他已经习惯了这样无条件的宠爱，他的安全感全部来源于此，对程世清他是怀着崇拜，和深深的依恋的，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只是对自己淫荡的身体感到懊恼，其实怪不到程世清头上，所以对于口出恶言感到分外内疚，终于他还是拨出了电话，可惜那边并没有接，铃声响了一阵子挂掉了，贺年盯着手机，觉得程世清可能生气了。
程世清正在公司里开会，出了这种问题，自然是要将负责人和审核人拎出来问责，程世清让他们详细解释了当时的情况，找出文件，商量应急对策，损失肯定是有的，但是要在尽可能地范围内将损失降到最小，会议开了两个钟头，等快结束的时候，程世清才看到贺年打来的电话，他下意识地要回拨过去，可是脑袋里转了下弯，又把手机放了回去，提了提嘴角。
贺年一直没等到程世清回电，快放学的时候又打了一个，仍然没人接，他的心情不可避免地落了下去，等到家里听到王妈说他在公司加班，又有点感冒的时候，贺年已经变得有点慌张了，“那他晚上不回来吃饭吗?”
王妈无奈地做着程世清的传声筒，“好像公司很忙，晚上可能要熬夜加班。”
贺年听了果然有点不安，他呆呆地坐在餐桌前，突然起身把医药箱拿出来，翻找出感冒药，又让王妈拿保温盒弄些饭菜，带去公司。
王妈一边感叹先生料事如神，一边把早已准备好的保温盒取出来交给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