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喻瑾之把跪着爬过来的喻怀辰一脚踹出去老远,转身就走了,该处理的都处理妥当了,自己终于能安心的去陪着林渊了。
玄至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几颗丹药,化在水里喂给了林渊,喻瑾之到的时候,玄至已经把药喂完了。
喻瑾之凑过去看了看林渊的脸色,已经比昨天好点了,起码已经恢复一点血色了,嘴唇还是苍白的,他用帕子沾了水,轻轻的给林渊湿了湿嘴唇,不然就要干的裂血口了。
“喂好药了还不赶紧走,待在这里做什么。”喻瑾之不耐烦的看了看打算找地方坐下的玄至,一点眼色都没有,他都回来了,还不赶紧离开。
“喻瑾之,你这个人真是太无情了,过河拆桥啊,用完我就赶我走,臭不要脸!”玄至坐在凳子上,觉得委屈的不行,自己这来来回回折腾,到头来还要被赶走,图什么啊!
“你不走就在那里看着吧。”喻瑾之轻吻住林渊的嘴唇,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帮他舔舐着,林渊的嘴唇上还残留着一些药渣,吃到嘴里有点发苦,但是他也没舍得停下,自己视若珍宝的林渊,在战场上两年,都没有让他受过伤,结果在自己眼皮却被伤成这样,真是快把他心疼死了。
玄至看着眼前这幅场景,在心里把喻瑾之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要知道他会做这个,自己刚才还不如识趣的滚蛋呢!这个喻瑾之太不是东西了,当着他一个清心寡欲的道士的面,居然敢这么放肆!他他娘的也想亲!自己怎么就没趁着林渊昏迷不醒的时候占点便宜呢,真是太正直了!
喻瑾之亲够了,转身看到玄至憋的满脸通红的坐在那里,“还没走?没看够?要不我再来一次??”
玄至张嘴无声的骂了几句,气呼呼的就走了,喻瑾之忍不住笑了两声,自己不杀他,也要气气他。
玄至自己在宫里转了两圈,回想他第一次进北燕的皇宫,还是一派富丽堂皇,如今再一看,透着一股子萧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北燕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他必须快点想办法把林渊弄走,要不直接敲晕了带走?那根本走不出国境就得被喻瑾之抓住了,苦恼啊!
逃走的太医又被喻瑾之都抓了回来,在玄至和这一群太医的精心照料下,林渊已经渐渐好转了,能自己动了。
经历了这次生离死别,喻瑾之恨不得把林渊每时每刻都放在眼皮底下,本来因为要娶亲,被逼无奈要把林渊送出宫了,这下好了,太子妃死了,他又能把林渊正大光明的留在宫里了,现在别说宫门了,房门都不让林渊出。
“瑾之,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要不你让我出去晒晒太阳行不行?”林渊自打清醒了以后,就躺在床上养伤,天天的吃喝都递到嘴边,其实他觉得自己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能出去溜达溜达了,不然真的快要发霉了。
喻瑾之本来坐在他床边上批奏章,抬头看了林渊一眼,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行,太医说不让你乱动,而且外面风大,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出去受了寒怎么办。”
“那我多穿点不就行了!求求你了,再躺下去我就要和床长在一起了。”林渊揪住喻瑾之的衣摆,撒娇的扯了扯。
喻瑾之架不住林渊软磨硬泡,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过披风给他裹好,然后小心的把他抱了起来,尽管林渊这段时间一直卧床养伤,但是一点都没胖,甚至比以前轻了不少,喻瑾之忍不住又心疼了,看来补得还是不够,得在多喂点补药。
“你的手,哈哈哈哈,别放我肋骨上,痒啊。”林渊以前被喻瑾之抱,都是喝的意识不清了,这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被喻瑾之公主抱呢,他肋骨上特别敏感,一碰就痒的受不了。
“你别笑啊,再把伤口笑裂了!”喻瑾之吓的赶紧把手移开了,稳步走到了御花园里,小德子赶紧在石凳上铺好了毯子,让林渊坐在了上面。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怕痒啊?”把林渊安全的抱到了地方,喻瑾之才敢松了口气,刚才快把他吓死了,要知道会这样,说什么也不让林渊出来。
“以前你什么时候抱过我,所以你才不知道啊。”终于重见天日了,今天天气很不错,晒太阳刚刚好,不过风确实有点大,林渊也怕着凉,赶忙收紧了披风。
“你哪次喝醉了不是我把你抱回寝宫的,是你不记得了还反过来赖我,不讲理。”
喻瑾之伸过手去,帮林渊系紧了披风的衣带,用手蹭了蹭他的脸,林渊现在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还能和他说话,自己伸手就能碰到他,真的太好了。短短几天,他身边的人和事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前几日林渊一直昏昏沉沉,时睡时醒,他只能一个人把父皇母后安葬到了皇陵,一个人登上了那众人争夺的皇位,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是孤身一人,还好林渊没出事,不然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林渊握住了喻瑾之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这几日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的,但是你太忙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想和我聊什么?”确实,等他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才发现北燕的内政真的是乱成了一团,冯致在朝中结党营私,党羽众多,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些人都挖出来,又重新选调了官员补上了空缺,每次等他晚上回到寝宫,林渊早就撑不住睡着了,早上他走的时候,林渊还没醒,今天是他难得有了空闲,才能多陪林渊一会。
“北燕突遭巨变,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受,所以这几日一直想着怎么安慰安慰你,我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在身边的,哪怕是死我也不怕。”
林渊攥紧了喻瑾之的手,两个人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对彼此的感情也深了不少,但他还是想让喻瑾之更安心一点。
“你放心,我哪有那么脆弱,我知道哪怕我一无所有了,也还有你,所以不用太担心我。”喻瑾之暧昧的笑了笑,“你要是真想安慰我,不如快点把伤养好,来点实际的。”
林渊瞧见他一脸坏笑的样子,气的把手抽了回来,“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就会戏弄我。”
喻瑾之赶紧又抓住了林渊的手,爽朗的笑了两声,他确实不怎么难受了,一来是太忙了,根本没时间让他伤感,二来他从小就薄凉惯了,母后的死确实让他挺伤心的,但是还能受得住,只要林渊还在他身边就够了。
南梁的国君得到了怀王谋反失败的消息,在心里惋惜了一把,他和喻怀辰早就做过交易了,只要是喻怀辰帮着他弄到情报,攻下边疆的城池,自己就把他扶上皇位,没想到还没等交易做成呢,喻怀辰自己就按耐不住起兵谋反了,不过听说这次谋反,把北燕的老皇上给杀了,倒也是件好事,然后他假借和谈为由,实则是想去北燕的国都探一下虚实,便派出了一队使臣。
喻瑾之早就不想再继续打下去了,他这段时间让人清点了国库,如果再打下去,北燕就真的要被拖垮了,所以他接见了南梁的使臣,想看看南梁的国君到底有几分诚意和谈。
南梁的国君让他的八皇子洛修去了北燕,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那个离家多年的不孝子,他曾从安插在北燕的探子传回的消息里得知,洛然在北燕出现过,所以这次去,他想让洛修把这个儿子找回来。
洛修一路上边走边玩,比原定的日子晚了很久才到达北燕,喻瑾之被气的要死,但还是按礼数接见了他。其实洛修也想快点走,但是他父皇还交代了让他找弟弟,所以他只是拿着游玩当幌子,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找人。
喻瑾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使臣,他总觉得这个人自己好像见过,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直到宴会快结束,他才猛然记起来,这个洛修眉眼中和那个臭道士有几分相似,他早就怀疑过这个玄至的身份不简单,果然是南梁皇室的人,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意思了,他记得林渊以前告诉过他,玄至帮着自己打过不少胜仗,他为什么要帮北燕?难不成有什么别的目的,林渊到底知不知道玄至的真实身份,如果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他,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的想发火,林渊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对他有秘密了,他必须要去问清楚。
喻瑾之安排人把洛修送回驿站,就急匆匆的回了御书房,刚才在气头上的时候,他是真想找林渊去质问一番,但是现在差不多冷静下来了,他打算自己去查,如果玄至真的是南梁的皇子,这次洛修来京城就一定会和他见面,到时候有确凿的证据了,他再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心里多少还有点期待,想着林渊也不清楚这件事,也是被玄至蒙骗了,如果林渊知道实情却不告诉他,会是为了什么,难道林渊也要背叛自己了吗?
喻瑾之心里止不住的发慌,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了,难道江山他守不住,林渊他也要守不住了吗?这世上所有人都背叛他也无所谓,可是林渊不行,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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