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我摸了骨的,这丫头就是个富贵命!”
杨小鱼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她年方二十九,在那些大妈大婶的嘴里就是到了大龄剩女的年纪。
不幸的是,爹妈在她四岁的时候就利落的离婚,然后飞速的结婚各自有个新家庭,杨小鱼的身份就很尴尬了,简单来说,爹不亲娘不爱,姥姥勉强给口饭吃。
读完高中,考上大学却没有学费,杨小鱼是当过酒楼切菜工,混过动植物园讲解员,最好的成绩应该就是晋升到连锁甜品店的分店店长。
好歹攒了一套十八线城市二手蜗居,但就这样躺在家里发高烧,都没人来带她上医院去。
富贵?这辈子她就没跟这两个字沾过边。
“热就褪不下去,这孩子哪里扛得住,怕是要不好了”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响起。
杨小鱼努力抬起眼皮,“我还没死呢。”嘴里的话都变成嗡嗡的蚊子声。
“醒了,醒了,眼皮睁开了。”说着呜呜泱泱四五个人就围在床边。
杨小鱼总算是把眼睛睁开了,可一看不要紧,险些把她给吓晕过去。
花白头发的老妇人狠狠的掐了把小鱼的人中,又把人给掐回来了。
“还是黄半仙得力的很,说不会死就不会死,药钱总算是没白花。”老妇人合手作揖。
旁边一个清丽的女子一个劲的抹泪,拉着小鱼的手念叨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杨小鱼脑袋涨得很,喉咙就跟含了块热炭一样,糊里糊涂的喝了碗墨汁似的汤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足足又睡了一天一夜,杨晴才算是把脑海里原主的记忆,和现实里的人给对上。
自个亲娘赵美兰,年方三十,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不对,是两个,最小那个刚出世就去世了,赵氏如今还在月子里,但她不能躺在床上歇息,因为杨家发了大祸了。
赵氏端了碗鸡蛋羹过来,“来,鱼儿,吃鸡蛋了。”
粗瓷大碗里鸡蛋羹清汤寡水的装满了,看着不像是羹,更像是汤了,但这也是杨家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具身体也才七岁,刚刚大病一场,瓷碗都捧不住,可一边张巴小嘴吃蛋羹,一边瞅人的眼珠直转悠,看着可人又机灵。
“娘,喝不下了。”杨小鱼喝了一半就推开碗,“爹呢,他的伤好了些吗?”
赵氏二话不说,就着姑娘剩汤一口气喝完,拿着帕子给小女儿擦擦手,理了理发黄的软发。
“这你就别操心了。”赵氏的眉间有驱不走的忧愁。
杨小鱼没再问下去,杨辉是个庄稼汉,但是有个打猎的好手艺,但前些日子出了意外,把小腿给刺穿了。
杨老娘也进了屋子,她手腕里挎着一大篮子的菜,瞧着木凳上那个空碗,脸色一沉,也没多说。
“还不赶紧去弄饭。”
杨小鱼乖乖的躺在床上,喊了声“奶奶”。
杨老娘对媳妇是十分不客气,但对亲孙女态度就大为不同,毕竟是自己的根,古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烧了三天三夜,还能好好的,能说话脑子没糊涂,杨老娘也觉得自个这个孙女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