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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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在即，程想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心里暗暗地和钟可可较着劲。

其实想想也有点无厘头，这次月考过后艺体生就会开始集训，特别是像钟可可这样学画画的，根本不会留在学校，但他还是想要考赢她。

这样的好胜心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从小到大他几乎都占据着第一名的宝座，即使偶尔有那么一两次不是第一，他也从没有萌生过一定要赢过谁的念头。

但这一回，他想比过钟可可。

这点隐秘的小心思尽管有些可笑，有些幼稚，但程想仍旧默默地、固执又单方面地坚持着。

不过肖懿泽的表现有些奇怪，从那天他去过钟可可的教室以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了。

程想看似埋首于学习，对肖懿泽的关注却没有减少。他发现肖懿泽每天除了看书做题之外，竟是真的没有再见过钟可可了。至少，从早到晚一整天的时间里，他们没有再见过面。

可他那天的表现，明明就是对钟可可很感兴趣的样子。

程想怎么想都想不通，直到月考成绩出来之后，他的分数比钟可可高了十来分，肖懿泽连自己的分数都没看，就兴高采烈地跑来告诉程想。

程想从他的表情里的确只看到赤裸裸的开心，疑惑着开口，"那钟可可呢？"

他试探着开口，希望从肖懿泽的表情里确定些什么，但又不希望他真的显露出遗憾的神情。

谁知肖懿泽却道，"她比你低十几分呢！我们学霸果然无人能敌！"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甚至还有点骄傲。程想想起高一那一年，肖懿泽也是用这种语气告诉他的那些球友，自己是年级第一。

也许自己想岔了？程想忍不住得寸进尺，"我以为……你喜欢钟可可。"

"我才不喜欢她！"

肖懿泽无缝衔接程想的话，像是怕他不相信似的，又急迫而认真地拦住了往前走的程想，"真的，我真不喜欢她，程想。"

彼时正是做完早操后的大课间，程想跟着人群往教室走，肖懿泽先跑回教室看了他的成绩，又跑出来告诉他。

这会儿他把人拦在距离教室几步之遥的地方，大有程想不相信，他就不让他进教室的架势。

程想没说相不相信，他只是道，"但是那天从20班回来，我看你还挺高兴的。"

肖懿泽放下心来，解释道，"我当然开心啊，因为那个钟可可一点聪明相都没有，一看就没你厉害。"

什么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程想算是见识到了，他被肖懿泽的说辞逗笑，给他下了结语："你就是在瞎说。"

肖懿泽义正言辞，"我可没瞎说！我……"话说一半就停了，他忽然想，程想这样一直追问关于钟可可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对自己很在乎啊。

也不管程想到底是怎么想的，肖懿泽因自己的猜测而心情大好，勾着程想的脖子往教室反方向移动，"走走走，我们去吃冰棍儿庆祝一下！"

程想并未多挣扎，一边走一边问，"庆祝什么？"

肖懿泽轻轻拍他脑袋顶，"庆祝你考了第一名啊。"

冰棍儿就是很普通的冰棍儿，程想却吃出了超高级别的味道。

他们穿过操场回教室，刚走出绿草坪，一颗足球便飞速滚来。肖懿泽一把拉过程想，自己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球的速度快，力量不小，肖懿泽疼得龇牙咧嘴，程想紧紧皱着眉头，"你没事吧？"他这样子，像是要拉起他的裤脚看一看才肯放心。

肖懿泽收起痛苦的表情，原地蹦了两下，笑嘻嘻地说："小事儿，不痛。"

秋天的阳光早已不晒人，早晨还有微风，肖懿泽在细碎光斑中扬起一个耀眼又灿烂的笑，程想觉得自己一辈子也走不出去了。

渐渐地走上了一条斜坡，教学楼出现在视野里，这条路车辆禁行，肖懿泽便调了个方向，面对程想倒退着走。

他们说说笑笑，程想时不时拉他一把，防止他撞到人。

走完斜坡到达平地时，肖懿泽忽然道，"其实我去看钟可可，是给你刺探敌情去了，我听张灏说你最近学习特拼命，是担心她考过你？"

这要程想怎么回答呢。本来不是，后来又是了。担心她考得比自己好，担心她太优秀，吸引了肖懿泽的目光。可是这些，又怎么能告诉面前这个人。

程想转移了话题，"你刺探到什么敌情了？"

肖懿泽见他不想提，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对成绩的看重，便也没有追问，回答道，"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钟可可没有学霸脸。"

程想知道他就是逗自己来着，学霸哪有什么标准脸，钟可可什么水平他心里有数。

他笑了笑，越过肖懿泽往前走，"我去看看你的物理有没有进步。"

肖懿泽这才想起他自己的成绩都还没看，赶紧跟上去，"最好的学霸给我开小灶，当然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