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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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懿泽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被驴踢了，否则怎么会讲出这样的话来？

看到程想满脸的错愕时，他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一下，可是程想就只是那样看着他，瞬息之后抱着书很快地跑走了。

他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也不知道追上去之后应该说什么。

懊恼和后悔的情绪将他淹没，但他内心又隐隐觉得松了一口气，借着秦颂岩这事儿，他大概也知道了程想对同性恋的看法。

错愕、慌乱、不知所措，这些表情足够说明了，程想是不能接受的。

失望之余，肖懿泽免不了庆幸，还好他没有脑子一热就去表白，不然两人或许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所以，程想不喜欢他。

这个认知让肖懿泽感到很挫败，心里还有那么点揪着疼。

他没谈过恋爱，几乎也没喜欢过什么人，初中的时候有小女生给他写情书，他刚开始还有点羞涩，甚至会偷着乐，后来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高中时也有不少女生喜欢他，递情书、送苹果、直接表白，或是加了他的社交账号后故意找他聊天，女生们有的可爱，有的矜持，肖懿泽没觉得她们有哪里不好，但就是喜欢不起来。

可是程想，他就和每个学校的第一名如出一辙，乖巧听话，成绩优异，细数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可就是哪哪儿都叫肖懿泽喜欢。

想和他比谁都亲密，想霸道地占据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但是也想对他好，让他开心，让他露出笑来。

肖懿泽没有回教室，他从高三的教学楼下去，往学校后门的小卖部走，到了才发现那里没有他要的东西。

他本想到操场上去坐着，转身的时候却发现铁门并未上锁，只是轻轻关着，而保安此时不在。没有多加思考，他直接出了校园。

后门很僻静，除了少数的来往车辆，一间店铺都没有，肖懿泽便沿着昏暗的灯光往学校大门走。这一路上他脑子里都乱糟糟的，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到了正门又走了好一段路才找到一家卖烟的小店，学校周围都被文具店和饭馆儿包围了，这一带除了高中就是小学，卖烟的店不多。

肖懿泽随便买了包烟，又要了一只打火机，继续往前走，看到一家地下桌球室的时候停住脚步拐了进去。

他在角落里把烟点燃，抽了一口又把烟放下了，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抽烟，没觉得味道有多好，但他现在正烦着，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没滋没味地抽完了一支烟，他才去打桌球，

直到晚自习下课了，也没有回去。

程想走出教室门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肖懿泽的座位，那里从他回教室后就一直空着，连带着让他的心也空了一小块。

他不知道肖懿泽为什么忽然说那样的话，是察觉到什么了吗？他不能接受，所以才那么生气地质问他，他也不想面对自己，因此一整个晚上都翘课了。

程想有点难过，但又不是特别难过。从一开始他就预设了肖懿泽不会喜欢男生，所以就没有抱着任何希望，虽然他那句话可能只是一时生气随口说的，但他的反应也印证了他的态度不是吗。

不过还好，还好他没有表现出来，肖懿泽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吧。

正和周颐说着话的赵婷婷意识到程想没跟上，对着一边的顾阈使了个眼色，"你去看看我们学霸怎么掉队了？"

顾阈犹豫着没动，"你怎么不去？"

周颐小声道，"程想好像不太高兴，他今晚都没怎么说话。"

其余两人纷纷点头，顾阈说："我也发现了，但我找不到机会跟你们说。"

赵婷婷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等你说，黄花菜都凉了。程想整个晚自习都心不在焉的，而且啊……"她故意买了个关子，非要等那两人问了她才接着道，"你们是不是没发现，肖懿泽下了第一节课就没回来了。"

周颐"啊"一声，"就是程想去拿资料那会儿，所以……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三人的眼神对上，而后缓慢地点点头，算是查清事件原委了。

刚商量完大事，程想就走了过来，他们自动自觉地没提肖懿泽，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往校门走去。

程想住得远，和他们不是同一辆车，最后便只有他自己在等425了。

他低着头，双手握着黑色的书包带，看不出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车子来了，他刷卡上车，找了个靠边的座位坐下，没有看到校门一侧，一直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肖懿泽。

一直到代表着高二已成为过去的期末考试结束，肖懿泽都没有和程想说过几句话。

他不能强求一个不喜欢男生的程想去喜欢他，但他还没来得及想好应该怎么处理自己和程想之间的关系时，他们就要分开一整个漫长暑假了。

可是见不着面并没有让肖懿泽更好过，相反地，他更烦躁了。

开学就是高三，对学生来说最关键的一年，那时再说这些肯定不合适，不管程想还是他，都要把注意力放到学习上去。可是他又不能把这件事也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这么揭过去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肖懿泽分别接到了他爸妈忙里偷闲打来的电话，嘱咐他好好把握高中阶段的最后一年，他一一应下来，挂了电话后仍握着手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