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呜呜……”邱小飞感觉就像是被饿狼咬住咽喉的绵羊，无助地呜咽了两声。他手脚发抖，地板还是瓷砖的，扑腾了几下也没借上力，让林溪哲趁机在嘴唇上吮来舔去，还发出了声音，他脸上烫得都要炸开了。

好不容易林溪哲才放开他，揽着他在耳边低语。

“大二那年，我手抄给你的诗，你还记得吗。”

“如果你喜欢男人，也考虑一下我吧。”

见邱小飞完全被啃木了，半天没有反应，林溪哲叹了一声，把他轻轻放在地上，离开了吸烟室。

邱小飞望着天花板，心里只有一个字……操。

最好的兄弟是gay，还暗恋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早点发现呢。

他对自己一直那么照顾，那么关心，为什么没有多个心。谁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啊。

那周衍呢？恐怕也不是吧。可是周衍会喜欢自己么？

得了吧，周衍那样的人，多好看多有本事的人没见过，能看上自己什么啊。

可是万一呢，万一呢？

妈的，我在期待个什么劲。我难道喜欢上周衍了么？

感觉好对不起溪哲啊。

以后要怎么面对溪哲啊。

回到家里，邱小飞连灯都懒得开，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看。

想到林溪哲现在一定不太好受，邱小飞于心不忍，想给他发个信息。

可无论怎么措辞都不大对，容易让对方误会。他烦躁地按着退格键退了出来，无意识地翻着好友列表。

看到置顶的“衍”字，他悬在半空的心好像被轻轻踩了一脚似的，带来失重的眩晕。

如果周衍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能告诉自己该怎么妥善解决。

危险的直觉霎时涌上来，他赶忙告诉自己，不能再依赖任何人了。

他想到周衍给过的建议：等待越久失望越大，伤害原有的交情。

实际上，那天过后他很快就按照周衍说的，明确地拒绝了烛花的好意。令人欣慰的是，女孩子还是很通情达理，除了直言有些伤心之外也没再说什么，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

所以还是尽快说清楚比较好，邱小飞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溪哲，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发了那条信息，邱小飞总算在忧心忡忡中入睡了。他以为两人至少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的，可是接下来几天，林溪哲见到他就一脸没精打采，也不怎么和他交流了。

邱小飞觉得很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关系就变成这样。他很想问问命运为什么非得这么残酷，要夺走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明天就是圣诞了，组里几个小姑娘闲暇时间一直在网上查有没有什么本地活动，她们觉得圣诞节这样温暖浪漫的节日，一个人过就太可怜了。

去年圣诞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和林溪哲以及其他几个大学同学一起吃了饭，又去的密室逃脱。虽然有点俗气，但大家还是玩得很开心。他用余光看了一眼板着脸审策划案的林溪哲，总觉得那身影有些孤单。

从林溪哲的孤单上，他又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孤单。圣诞节原本就是现充的节日吧。

所以那天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那就还是乖乖加班吧。当天如果不加班就早点回家打游戏，就这么定了。

那周衍会怎么过圣诞呢？他只是有点好奇，就是好奇。

这种节日一定要约妹子……不，他不喜欢妹子，那就是汉子吧。可能是一个和他差不多英俊的，优雅的小情人。

可能会去高档西餐厅吃饭，看电影，两人戴着情侣款围巾，在口袋里偷偷牵手，走过灯火通明的商业街，再开着他的特斯拉去酒店开房。

妈的，我想这么仔细干什么啊，都能转行当剧情策划了。

他压抑住强烈的、想给周衍发信息问他圣诞做什么的冲动，强行投入了工作。

到了圣诞那天晚上，最尴尬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晚上八点刚过，邱小飞从工作里短暂回神，发现办公室里竟然没有人了。林溪哲不在，惯常加班的那群码农们也不在，就剩他一个人，整个楼层明晃晃的灯管仿佛都在凝视着他。

别吧！平时个个装的很死宅的样子，都是假的！

邱小飞默默诅咒着同僚的不仗义。

本来还没觉得有多凄凉，现在朝外看看五彩斑斓的夜景，再回头看看空荡荡的办公大楼，恐怕就算现在外放音乐开始蹦迪，也赶不走那种凄凉孤寂的气氛了。

烦躁！我才不可怜呢单身怎么了圣诞节有什么好过的。

反复默念了十几遍后，邱小飞还是拽下衣帽架上的棉服，戴上帽子，两手插兜出门去。

商场热闹，他决定过去吃个饭，给自己买件新衣服。

走到大楼下面，来到上次和周衍拥抱的地方，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五楼的灯光。

黑的。邱小飞自嘲地笑笑，转身离去。

大街上，到处都是喧闹和圣诞音乐。餐馆的门被出出进进的人推开，涌出香味和热气。一对对情侣或家人在马路上穿梭，邱小飞走向他们，又和他们擦肩而过。

他真应该回家打游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