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2 / 2）

怨恨地看了眼一旁事不关己的高个女人，干瘦女人紧搂住自己怀中的孩子，边哭边喊道。

“哭什么哭！有力气去多剥点榆树皮回来。等天亮其他人也来，到时咱们连树皮都没得吃了！”那男人不耐烦地咆哮道。

“我不去，我不去！我一走，你们就会把宝娃……”

“老天爷不给活路啊！”

没等干瘦女人说完话，那个花白头发、明显是领头的男人忽地两手抱头痛哭道。

“怪只怪他命不好，投生到咱余家，遇上这样的年景！”

听了这明显也赞同把自己孩子抱去换的话，干瘦女人低头看了看怀里哭得面色青紫的孩子，突地对火堆周围的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要换一起换，兴富也快活不成了，咱们一起换啊！五丫是女孩儿，不能替余家传宗接代的，咱也把她换了吧！”

因着干瘦女人就离柳笙不过几步之遥，在火光的映照下柳笙清楚地看见她此时癫狂得扭曲的脸，本只是轻轻环抱孩子的双手不断用力收紧，刚还能小声哭叫的小人渐渐没了声息。

“我有粮食，大姐。你家宝娃一定能活下去的。”

想到她怀中小人许是跟自家孩子差不多大，起了恻隐之心的柳笙直接从草丛中出了来，边走边开口安慰明显精神已经不太正常的干瘦女人。

见女人只是木木地看着自己根本没有其他反应，柳笙连忙从背着的斜挎包里拿出两个白面馍伸到她眼前晃了晃。

“兹咕~”

见有陌生人出现，几个男人纷纷拿起从树上折下来当武器的粗树枝，上前就想质问，正好看到柳笙拿出白面馍来。因太久没吃过正经食物，几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定定地看着柳笙手中的馍，一时忘了动作。

而正脸对上白面馍的干瘦女人更是夸张，松开紧抱婴孩的两手直接抢过白面馍就往自己嘴里塞。幸亏柳笙一直盯着她，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襁褓，才没让孩子摔到地上。

“哇……”婴孩得了喘息的机会，复又哭了起来，只这回哭叫声连小奶猫都不如了。

听见孩子哭声，满嘴塞满白馍的干瘦女人从疯狂的状态回了神，实在舍不得吐出嘴里的食物，两眼看着柳笙死命地开始往下咽。

“你是谁？要干什么？”

这时几个男人也回了神，上前围住柳笙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