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流(1 / 2)
咱们上!
将饭堂里被药倒的船员弄醒, 大致跟他们说了下如今的情况,柳笙将人分成了两拨, 兵分两路地处理起船上剩余的水匪。
刚领着几个特意挑选的武力值高、身形灵活的船员蹑手蹑脚地上到驾驶室,柳笙就听见里头沈盛时被踢打的声音, 连忙挥手跟身后的人示意,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嘭!”
见江云天正抬脚想往沈盛时脸上踩, 柳笙急速上前将他一脚踹开。腿脚受伤、站立不稳的江云天因这冲力,倒退了几步直接撞到了铁皮墙上。
这时才发现有人闯入的贾壮,出拳就朝柳笙脸上打去, 后头紧跟着进来的船员哪儿可能让他得逞。
在前的船员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拧,后头的船员立马上前一脚踹在他膝盖处,贾壮来不及呼痛就被另一个船员拿从饭堂顺来的抹布堵了嘴。
不愿束手就擒的江云天身子都没站稳就扑了过去, 想将正捆缚贾壮的船员推开, 一旁正打算对付他的船员立即出手制止,将他一脚踹回了墙上, 没等他再次站起身,就将他团团围住,给自家船长报起仇来。
“行了, 行了!把人捆好,赶紧去检查货船各部,半小时后回来跟我汇报。”
被柳笙搀扶起的沈盛时缓过劲后,立马走了过来,看了眼被踢打得鼻青脸肿的江云天, 调派起还想动手的船员。
“啊啊啊!我要杀了……”
“唔唔唔!”
见沈盛时一副没大碍的模样站在自己面前,后悔没在一开始就将人置之死地的江云天,忍着全身的疼痛边喊边挣扎着想站起身。
一旁嫌他聒噪的船员连忙往他嘴里塞了团破布,手脚利落地将他绑了起来。
……
“盛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在下到船舱的众船员帮助下,孙有才总算顺顺当当地将被自己打晕的瘦猴绑了起来。
一直担心沈盛时安危的孙有才没多耽误,确认机舱内无异常后跟抬着晕过去的瘦猴和冯胜的船员一起上了甲板,刚打算上驾驶室寻人,就看见沈盛时沉着脸从上面下了来。
与沈盛时亦师亦友的孙有才,可不怂他那脸色。见他除了脸上的几处淤青,整个人行动自如,安下心来的孙有才忙高兴地上前问候道。
经过审问,从贾壮供词中得知这次货船严重偏航、给了水匪可乘之机竟是因着方勇的贪嘴,对方勇严重失职不打算轻拿轻放的沈盛时正准备去找人谈话,就被孙有才挡了去路。
见孙有才居然从机舱下上了来,以为底下也出了问题的沈盛时,急切地问:“老孙,底下是不是也出事了?”
“没有,没有,我就上来看看……”
见他误会,孙有才连声否认,话刚说到一半忽地想起自己被绑在煤炭存储舱时看到的煤炭剩余。
知道现在货船上的煤炭不足以支撑货船回到攀花县,跑船多年、经验老道的孙有才急忙转了口风。
“嘿,还真有事儿!船上的煤炭怕是不够回到县里。我们得找地方补给了。”
“不够?”
沈盛时拿起别在腰上的望远镜朝海岸方向仔细看了看,发现货船此时所在的地方算得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刚因解决了船上水匪而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附近几十海里可没有码头可以停靠补充煤炭!
这连续几日全速前进,剩下的煤炭怕是也不够折返东林码头。
“我看看!”
见这会沈盛时的脸色比刚才还沉,知道这事棘手的孙有才没跟他客气,直接拿过他手中的望远镜,就着落日的余辉仔细观察起远处满布礁石的海湾及岸边的地貌,用以判断货船所在何处。
花西湾!
这儿离山南的产煤大县——全阳县倒是不远。
也不知这有没有浊河的出海口。
想到这,知道花国“母亲河”浊河正好流经山南全阳县的孙有才,拿着望远镜来来回回地扫视起海湾周围。
在这!救生筏倒是能绕过礁石过去。
总算在海湾侧边发现个开口不过两三米的河流和大海的交汇口,透过望远镜清楚看到河水裹挟着大量黄沙潺潺流入海中的孙有才心中不由一喜,连忙提议道。
“盛时,你看这样行不行?这儿离全阳县不算远。我们在这附近找个没那么多礁石的避风口抛锚。然后派人划救生筏从这个出海口进去,到全阳县买煤炭。”
“这么多煤炭,怕是不好运吧?”
对孙有才的提议大为心动的沈盛时,连忙提出自己的顾虑。
“到时候让附近的渔船帮我们把煤运上来。”
早想好运输路线的孙有才连忙回应道。
“行,就这么办!”
再三思考,觉得这是最好方法的沈盛时再没顾虑,直接敲定了下来。
“那我去找大副过来?”
刚沈盛时、孙有才二人观望海岸时就已经过来,在一旁等着汇报货船情况的马大山,见船长敲定了上岸买煤的事,按货船外出任务由大副负责的惯例小声询问道。
“不用!这次任务由柳笙带队。你安排四个人跟着他,听他指挥就行。”
因柳笙救了一船人的缘故,对他更加信重的沈盛时没多思考,直接定了他当领队。
……
怎么越往里去,这两岸的树就越少了呢?
离海越远,树木不是应该生长得更多更好的吗?
此时已是一月中旬,浊河两岸生长着的垂柳叶子早落了个干净,底下的水草更是枯黄连片。本就有些疏落萧条的岸景,随着救生筏不断的逆流行进,越发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