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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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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的精神一直紧绷着,一旦松懈下来,精神和体力就如山倒,远远比绷着更加难受。

筋疲力尽的令松开了手中的弓,那张雪白的弓像是遇到烈阳的雪,化作星点荧光消失。

鹿族擅长箭术,按道理来说会是消耗弓类的远程法器的大头,但是鹿族绵延万年,没有买过一张弓,不因别的,鹿族的弓就是自己,用灵力凝出的弓,锋利的箭矢自然也是由自己灵力凝成。

令为了射杀嗜杀藤已经耗光了内丹里的灵力,现在她全身灵脉空空如也,像是干涸裂开的河道再也挤不出一丝灵力,眼前终究被黑暗笼罩,最后的意识模模糊糊察觉宣姬在喊自己的名字。

宣姬头皮都要炸起来了,顾不得什么危机在伺,武器不离手,直接把手里的刀一扔,飞扑过去抱住蜷缩在地上的一团小白鹿。

因为中毒的原因,白鹿很瘦小,抱起来跟猫仔似的,但宣姬好歹还是松了口气,还活着,只是因为灵力耗尽,喂了几颗补灵丹之后恢复了人身,虚弱地躺在宣姬的怀里,眼睛半闭着休息,这样总比化作原身生死不知好。

宣姬抱起令站起来,看向了不远处的魏昀。

魏昀长身玉立在树下,双臂伸展,一身黑衣肃杀,刚刚杀敌的煞气还没完全褪尽,他的眼睛极黑极亮,若是凑前仔细辨认居然还能再里面看出难以察觉的兴奋,这一刻黑服好似无坚不摧的盔甲,让人不寒而栗。

若是给漠河君看见魏昀现在的样子,肯定会更加坚定杀他的心,这双眼睛他太熟了。数百年前这双眼睛总是让他怯于对视,让他胆寒的不是他力压群雄的实力,而是杀戮后的兴奋,沉醉于斗争的人最终会死在斗争上,就像溺死的人多半是会水的一样,他的哥哥死在了战争中,轰轰烈烈,千古留名。

在寒明君继任之前,那时的魔君,也就是他们的君父说,寒明,是天生的战士。

只不过后来的寒明不知道怎么的就性情大变。

宣姬心下好奇,抱着令走过去,恰好听见魏昀低沉道:“别怕,我会接住你的。”

两人顺着魏昀的目光抬头,就看见在树上犹豫的许歌。

被迫接受注目礼的许歌:“......”

底下的魏昀仍然伸展着双臂,丝毫没有上来带他一程的打算,弱鸡许歌估量了一下地面到自己的高度,直接否决了不需要别人接这一个选项。

他的灵魂仍然挣扎,他张了张嘴:你的手会不会受伤。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堵在了嗓子眼里,这点距离对于魏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说出口反而是瞧不起他。

既然人家正主没有说什么,他再拒绝反而是不会做人,而且对方还是敏感的黑化玻璃心男主,万一他一个想歪,以为自己嫌弃他,对他失去信任怎么办?

不得不说,许歌对他很了解。魏昀确实在自我质疑,激战后的兴奋让他做出了这个疏于考虑的决定,眼看许歌犹豫不决,高昂的心情在不断下降,极亮的眼睛逐渐褪去了光芒,一种极其浓郁的情感覆盖在双瞳上。

他在嫌弃我吗?魏昀想。

魏昀的手第一次那么不是滋味,伸也不是,收也不是。然后头顶一声轻响,魏昀下意识接住从树上跳下来的人,抱了个满怀。这并非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许歌,但是和宣姬谈话后他心中生出一股他难以控制的情感,下意识地把全身的意识全聚集在手臂上,满身满心都是青年,青年身上特有的干净气味充斥着他的鼻腔,第一次产生不愿就此放手的想法。

魏昀只觉得心上最软的一块被不轻不重地搔了一下。

许歌又是一阵腰疼,魏昀的手劲太大了,两条手臂铁铸似的将他牢牢锁在怀里,要不是两个都是大直男,许歌都要自作多情地文艺:他在抱着毕生最重要之物,不愿就此放开。

许歌不自在地轻轻一挣,魏昀就很自然地放开了他,让许歌坚定了‘这果然是错觉’的想法。

目睹了两个“大直男”的宣姬和令:“......”

两人都不是什么多话之人,于是一时相顾无言,分外尴尬。

还是许歌搜肠刮肚地挤出话题:“嗜杀藤生性好水,多是傍水而居要不去洗一下?”

魏昀:“好。”

宣姬适时插话进来:“那太好了,这味道难闻的很。”虽然她并不明白一个清洁术就能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费劲巴拉去找水,或许是人家之间的情趣?

已婚人士宣姬与爱人对视,两个灵光的脑瓜里同时浮现“鸳鸯浴”三个字。

许歌所料不虚,顺着僵死的藤蔓,穿林拨叶,在尽头寻到一个呈半月形状的湖泊,在月光下的湖水犹如银白的鱼鳞,随风而动,波光粼粼,要不是那盘踞在湖中央纵横交错的僵死藤蔓,这将是足以入画的美景。

好好的人间美景,瞬间成了恐怖片场景,配合树上魔鸟的吱哇乱叫,分外瘆人。这时候别说下水洗,许歌简直想扭头就走。

在许歌提出放弃洗澡的决定后,魏昀透露出一丝遗憾,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快到连本人都认为是错觉。

然后魏昀一个清洁术把自己处理干净,目睹一切的许歌则陷入更加深沉的沉默。

魏昀看许歌闷闷不说话以为他累了,便道道:“今夜姑且在此地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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