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不起来(1 / 2)
——今天晚上我举办了一个party,你也来吧。带着她一起。
秦文昭发来消息说。Sophia抢走了他的兄弟,大致这么说,这话在某方面上也没有错。但秦文昭一点也不讨厌Sophia,因为今天对方出头说的那句话让秦文昭对她印象特别好,还因为爱屋及乌,谁让这是他好兄弟的女人呢。
看见秦文昭邀请的第一秒,栗远是惊讶的。惊讶过后,他顿感有趣、滑稽,甚至还笑了笑。但笑容刚出现在他嘴角,下一秒就消失了。
其实是可悲。好笑的真面目是可悲。他在喜欢的人面前撒谎在谈恋爱,他喜欢的人还热情友好地叫他们一块儿来玩。
但说到底不过就是去玩玩而已,和之前一样,又不是没去过。栗远想,他在这里伤春悲秋,说不定到时候去了秦文昭还忙着玩儿顾不上他们呢。想到这儿,栗远突然有些好奇到时候秦文昭会怎么招待他们。就像对方说的,自己“铁树开花”,好不容易找到对象谈了个女朋友,当秦文昭看见他和Sophia出双入对时会有什么反应?会说什么呢?栗远隐隐有些期待。
——好,你把时间、地点告诉我吧。栗远发给秦文昭。
栗远短袖长裤地去赴宴,但头发精心打理收拾了一番,Sophia穿着条小黑裙,柔顺光泽的长发披在肩后,两人挽着胳膊一起走进了秦文昭聚会的别墅。
栗远原本以为今天这个会是场和往常一样声色犬马、放荡形骸,一群不三不四的人组成轰趴。但等他见到场地上的人举着酒杯、穿着光鲜亮丽、举止文雅地聚在一起洽谈,就意识到这恐怕是一场正式、私人的聚会。
他刚觉得自己穿着有些不妥,但看到人群中有两人和他同样便装打扮,便放下心。
秦文昭原本在和人聊天,看见栗远,便高高兴兴地迎上去,然后很热情的和Sophia拥抱贴面。
秦文昭一一把栗远跟其他人互作介绍。一共十几个人,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其中有秦文昭留学时的同学、老朋友还有家世结交在一起的国内外的几个公子哥。这些人现在都是因为工作、度假或定居呆在泊林,被秦文昭攒来一同聚会。
但出乎意料得,这里面两分之一的人栗远都认识,谈不上朋友,但或多或少跟着秦文昭一块儿玩时见过、一起吃过饭,甚至还有两个因为当初和栗远特别聊得来,所以现在见了彼此间还挺熟络。
栗远看着人群中的秦文昭突然就感慨良多。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跟这个人因为阶层差太多了,迟早得散,可两人间从大学相遇到现在还平均每周能见着三四次;有时候他想依秦文昭的身份,对方什么圈子里的厉害朋友都有,自己肯定都排不上号,但眼下这里一多半的人他都认识,他就有一种好像融进秦文昭圈子里的感觉……他有时候感觉和秦文昭离的很近,可有时候又感觉两人间的关系很虚弱,虚弱到甚至让他觉得自己和那个人其实毫无关系。
而现在他这么做,计划一步步地在实施中,他和秦文昭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晚餐上齐,中餐、西餐俱全,众人都从娱乐中脱身坐上了餐桌。
秦文昭是做东的人,在餐桌上率先举起了酒杯,之后又和朋友叙旧、玩乐,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栗远站在露台上跟人说着话。露台挂着一纱帘,与屋内隔开,使露台像一小方天地一样幽密。夏夜的风吹过,纱帘被掀开,没了纱帘的阻挡,站在一旁的栗远一眼瞥到后方屋内,秦文昭跟人玩的正欢。秦文昭右手握着酒杯,杯中澄黄的酒液不住动荡,而他本人正全身贯注地盯着轮到最后的人猜测庄家藏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面带微笑、精神高昂、面色如常,没有因喝多酒而脸红,也没有丝毫的醉态。
风走了,纱帘落下来,屋内的情形重新被挡住,栗远收回了目光。
“不多说了,我先去楼下了。”栗远跟其余三人说。
“好好,我们还在这儿待会儿。”
栗远下了楼,十五分钟后,秦文昭从地毯上起身,他们的游戏刚刚结束,因为玩了太多次,众人已经失去了兴趣,有两个人提议等会儿玩桥牌。
“诶,玩桥牌是吧?”秦文昭来了兴趣,向露台望了两眼,跟那两人说,“你们等会我,我去找栗远,我要跟他一组,把你们干趴下。”
说完,他径直走向露台,把纱帘掀开,与露台中的那三人面面相觑。
“栗远呢?”他问。
“去楼下了。”
得到回复的秦文昭又往楼下跑,大厅没看见人,他又跑到柱子后,轻敲了敲旁侧房间的门,门打开,Sophia和另三个人麻将打的飞起。
“索姐,你男朋友不在这儿?”今晚见面,跟Sophia混熟后,秦文昭看玩笑地跟Sophia说,你名字中译就叫“索菲娅”,以后我就管你叫“索姐”啦!Sop发音“索姐”什么意思,但觉得很有意思就欣然同意了。
听到秦文昭的话,Sophia第一反应是什么男朋友?她还有这玩意儿呢?内心的想法就要脱口而出,她猛地反应过来,心里一惊,住了嘴。
然后看向秦文昭,有些讪讪地说,“不知道,他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