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2 / 2)
四人挑眉,主意既定,继而道,“梁少侠,请!”
曼沙宫。
大殿之上,沙曼华依旧一身嗜血红袍,面若姣花,带毒,似一株曼珠沙华。
瞧着殿下的黑衣之人,座上人只觉他与上次全然不同,身上少了一份茫然和嗜血,多了一份沉淀和安定,眼里也渐渐有了光亮,变得清明淡然了不少。
这下倒是有趣的很。
从殿上走下,与他两两相望良久,才轻笑道,“看来,你比之前强了不少”
梁照亦是一笑,道,“足以取你性命”
“嗬!好大的口气!那便让我看看,你究竟是强了,还是弱了!”
沙曼华依旧赤手空拳,以袍当剑,再看梁照,他竟然同时取了背后两把剑,一手拿照云,一手拿苍浪,“双月二十四式”与“寒鸦七门杀”经由他的手,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不,可以说那已不再是过去人的招式,而是真正属于梁照的,他自己的一套全新的招式。
双剑齐下,步步紧逼,一时间确让沙曼华显于掣肘,薛白衣在殿上遥遥望着,眉宇间少有的轻蹙了三分。
梁照两剑夹攻,一招一式都透着刺骨的寒气,如蛆附骨般,缠上了,就再也摆脱不掉。
他一边出剑,一边道,“这套燕寒月,是我自己悟出的招式,上次我心有不静,被你钻了空子,这次绝不会再上了你的当,沙曼华,今日,我就用这套剑法,把你这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妖孽,送去阴曹地府,向那些被你狠心残害的冤魂谢罪!”
沙曼华闻此轻笑,道,“有趣!其实当年就算我不接那‘山鬼令’,也会有别人来接的,谁让你父亲知道了本不该知道的秘密,惹得上头的人不得不毁尸灭迹,斩草除根,既然他们注定要死,那由谁来杀又有何区别?只是拿屠刀的人刚好是我罢了!”
梁照听此冷笑,道,“你胡说!当年若不是父亲知了你身份手下留情,你今天又怎能站在这里?你恩将仇报,忤逆师门,明知对方是你师哥,依然痛下杀手,如今还在此颠倒黑白!”
沙曼华面对梁照的盛怒,挥袍挡下入喉的一剑,却难挡随后的剑势,只得眼睁睁看自己的袍子被割下一片来。
掌上运风,再次迎面交锋,道,“你也不能怪我!怪只怪师傅算出的那支不祥之卦,说什么‘弟子中一人杀天下,一人救天下’,其中必有一死,既然我死不得,就只能师哥去死了!却不想留下你这个祸根,今日,非得留下你的性命不可!”
两人从地上打到天上,从殿里打到殿外,各个出手狠绝,不肯相让。
信檀修四人眼睁睁看着,竟没有一丝插手的余地。
薛白衣跟出殿外,正瞧见他们四人鬼鬼祟祟想要开溜,知道他们想趁机找寻师傅们的下落,于是,飞身拦住他们去路,白衣一振,纤尘不染,冷冷淡淡道,“烦请各位在此好好待着,乱跑的话我会很头疼的”
花舞衣看眼前男子倒是清俊的出奇,有心玩笑道,“我们乱跑你头疼?你不头疼了可该我们头疼了。两权相衡,还是你头疼吧!”
说罢便想飞身往外冲,岂料一把折扇兜头打来,硬是把她拦了下来。
摸着自己的脑袋,花舞衣连连咂嘴,“嘿,你还来劲了是吧?!”
这厢,梁照与沙曼华打得天昏地暗,那厢,一众人不时地暗下通气,几双眼睛像是暗夜里的猫,丝丝显露出精明,瞅准空挡,便想来个强行突破。
奈何,那袭白衣不说话,也无任何动作,但只身站在那里,竟将去路防得滴水不漏,手里的折扇轻轻摇着,像是欣赏万千美景似的,眼看着二人你死我活地在空中大战。
然而,意外意外,就来自于意料之外。
此时,不知哪里突然“轰隆”一声,像是石壁轰然倒塌的声响,听起来石破天惊。
接着,空中很快传出一阵奇怪的叫声,像是野兽“呜呜隆隆”的呼气声,而且声音愈来愈近,仿佛尽在耳边,一声一声,似乎气息都贴近了他们的皮肤,浑身开始颤栗,寒毛一根一根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