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把人叫到绯黄的年代铜镜前，小孩感受仙人的每一股手碰过的青发丝，觉得好舒服，仙人和自己看到的一样，每天守在花草树木面前，每天以雨露浇覆，日月精华施给，昼夜不分猫腰走过走来，现在可真让自己和仙人隔着分寸距离，仙人的气息包裹，胸膛砰砰直跳，不过好像跳动的脉搏是自己热血的地方。

不知年月，刹那间他就会知道，红豆相思，缘逢苦楚；渡他之手，天地为乐。

声音惯常清冷单调的招呼“时间不早，太阳都西沉了，先吃晚宴”

‘仙人，要我帮忙吗。我可勤快了。’

‘不用，会有仙子端食盘果脯上来’

‘哦’　　表情可委屈了。

仙人朝那方向瞧了瞧，清嗓子咳嗽，觉得这样扫小孩子兴致总归不太妥善。

‘那待会，晚饭过后，你帮我端清酒，这样可行吗．’

‘仙人不能反悔，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多大了，小孩子把戏’　　仙人真被这个外来小孩给心满意足极了，以前自己总是形单影只，脸上表情总和皮影戏的样子一动不动，也许是世俗扰了清静，自己也不会想何时见到没被污染的天真无邪。怎么都觉得自己也就这会才千年一遇。

‘我本来就小孩子么’　　故作不高兴，嘟囔嘴巴。

繁长冗杂的晚宴过后，小孩屁颠屁颠跑到仙人身侧　‘仙人，仙人，我去取酒给你呷。’

‘去吧。’　自己躬身腹背，耍着花草，摆弄镰刀，一股涓涓细流划过耳膜。多少年天时地利人和，心里掖藏了许多事在这一刻和解了，化作一股对月感叹。

男孩手执清酒，‘仙人怎么之前没发现喜欢贪酒，以后还是帮他提前准备吧。’

想着换个手，脑袋左顾右盼‘仙人怎么不在。’

左左右右绕了一个圈子，终于瞧见，豪气一嗓子‘仙人，原来你在这，让我等了好久啊。’

‘晚上就安静些，把酒放着吧。’仙人没往这边看，就是突然想到该如何处理来路不明的小孩子，对月惆怅，想着对月温酒，离人归不归的场面浮现眼帘。

‘哦，那仙人，我还有什么么需要做的吗，你尽管使唤。’

‘没有，不过你对你身份有印象吗。’不大不小随心一问，让人反应惊觉。

‘没有，没有。我只知道我醒来就在你这，不是我的身子都还裸着，可不能故意的。’

哪是晓不得，小小心思很直白；‘如果仙人不要我怎么办，把我送回去了，怎么办。’

瞅着小孩苦恼皱眉，还以为欺负了他，轻轻冷冷一句话，‘不知道就算了，我会问人消息，看看。。’

话没说完，忧心忡忡马上就问　‘仙人这是要把我送走吗，’觉得还不够又追问一遍。

‘可你留在我这，不是办法。’

尹璃觉得自己好久没有长编大论耐着性子和人言说了，一看这还是个孩子，心里着实苦恼。

还是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困难了些，即是身体忽大忽小，可见过的万物所中还是太少，言说行径还是小孩模样。不过对于人的念想却来自于本能的意识。都说人的情感很直白，你对我好，就是好。你对我不好，只要我还喜欢你，你还是好。这就是从大到小这个小孩深深浅浅里的想，想一心一意对草木仙人的对自己的好。可面对仙人这样撵自己走，觉得心里难受死了，还硬着脸皮，笑笑起来。勉强自己反正仙人不知道自己，没事的。勉慰自己没事的，仙人送不走。

‘仙人，如果找不到呢。’

白白的小脸蛋把尹璃眼睛给定住，走了好一会儿神。伸着手掐了一把脸蛋，觉得可舒服了，还好觉得礼义廉耻还是要的，伸回手了，正经的喝了一杯酒。

‘怎么会找不到，你既来之，则去向定亦知。’

心里不服气仙人要把自己送走。嘴巴一嘟囔‘可就是找不到，仙人必须留我在这里。’

‘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反正看破仙人怕自己哭，以毒攻毒，仙人这么冷酷无情能把人气的半死。

‘你真要留下来，也得我游人间一趟，才可以。现在为时尚早。’

还是做了妥协，万一人真没人认领，那意思是自己时候来手把手照顾了。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喝了一呷酒，又想着小孩睡哪里。

‘今晚，我没收拾你的地方。你和我一起睡吧。’

‘仙人，我一定乖乖的，不吵不闹。’

尹璃认为小孩子喜怒无常跟个柜阁未出嫁的儿女一样。并没觉得这话有什么蹊跷，果然人之常情，七情六欲的表现对着尹璃还是困难。

终于抱到仙人了，身上好舒服啊。脑袋一个劲往身上蹭，粘的紧紧的。

尹璃觉得嫌孩子黏黏糊糊挨着，自己不习惯。

开腔‘你离我远点，我没和别人睡得这么近。’

‘不是仙人让我和你睡，我觉得害怕，才和你靠这么近。仙人不喜欢，我腾位置给你。’

算了，和孩子拗不过，还能怎么办，就让他搂着睡。

小孩静悄悄笑，可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