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蛇丸：人的改变（1 / 1）
第94章《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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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吹的言语骤然挑明了那层难以点破的沉默氛围，和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不同的是，此时的春野兆却不再像医院那般气势汹汹。他脸上的愉悦笑容虽然逐渐消失了，但他只是低下头不去看对面那两个脸色越发不安的年轻人。
又是一阵鸦雀无声的沉默，似乎连懵懂无知的小佐良娜都察觉到了这不妙的气氛。机灵的她遂不再咿咿呀呀地叫唤，可此举使这种沉默变得更加压抑，让人喘不过气，连带着呼吸都觉得困难。但在场的这四个成年人却并没有任何人再想起头说话了，就连身为始作俑者的芽吹也将原本慷慨激昂的千言万语化作此时三缄其口的如鲠在喉。
“宇智波……佐助……”良久，还是天性活泼开朗的春野兆率先打破了尴尬，这也是他身为长者的责任吧。他抬起头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一表人才、貌若潘安、神色忐忑的黑发男子，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缓缓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老爸……”樱没想到会是自家父亲首先对佐助君“发难”，佐助君本就不善言辞，且这也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见到如此严肃正经的父亲。她心里又开始担心了，既然父母都允许佐助君进家门，那他们二老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明白……”佐助微微瞬目，立马回答道：“因为现在的我，也是一个……是一个有女儿的父亲了。”他完全能理解春野兆心中的愤慨，如果他们的小佐良娜在长大以后，也会像樱那样为了一个混小子离家出走、甚至未婚先孕……以他宇智波佐助的性格和脾气，恐怕不只是“赏”那小子一拳头那么简单了，估计会出人命吧？！
通过春野兆的梦境，他可以清楚地体会到他作为一个有女儿的父亲的心情。他能理解海老藏对漩涡宇助的痛恨，因为宇助“偷”走了绯樱的心；所以他也能理解春野兆对自己的痛恨，因为宇智波佐助“偷”走了春野樱的心。至于在遥远的未来，小佐良娜也步入情窦初开的年纪时，他这个曾经也“偷”走过女孩子真心的“混蛋”还有资格再去痛恨那个“偷”走了小佐良娜真心的男人了吗？
……
“好吧，毕竟我们两人都是一个女儿的父亲了，那我就相信你说的‘你明白’。所以你能‘明白’小樱酱对我意味着什么吗？她是我春野兆今生今世最宝贵、最珍爱、最心疼的心肝宝贝啊！！！”语气愈发加重的春野兆轻柔地摸了摸表情好奇的孩子的小脸，见孩子竟然冲他笑了笑，他又忍不住柔声道：“可惜啊，在她很小的时候，你就‘偷’走了她的心。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这一点已经无法改变了。是吧，老婆？”
“是啊，佐助，不是我们两口子对你有‘成见’！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芽吹无奈道：“你也该明白你们宇智波一族那阴暗残酷的历史、在忍界掀起腥风血雨的族人、还包括你自己之前不计后果的所作所为，致使你这个宇智波一族最后的男人在村子和全忍界里都依旧惹人非议……”
佐助闻言身子不留痕迹地轻轻一颤，他确实无言以对，且他也承认芽吹说得的确句句在理。突然一只柔软的小手慢慢地拉住了他泛着凉意的右手，他微微侧身，发现身边的樱并没有看他，可她却将她自己带着坚定的体温通过肌肤的接触真实地传递给了他。他暗中心生暖流，遂也握住了她同样有些颤抖的小手。
“佐助，就算……就算你是四战的最大功臣，是藐视天下的最强忍者。”芽吹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在木叶、甚至是整个目前看起来‘貌似’还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可在那些见不得光的背地里，依然有许许多多反对你的黑暗势力；依然有不计其数、对你的血统和身份都虎视眈眈的卑鄙小人……就像这次孩子她爸的飞来横祸！你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货真价实的危险人物啊！！！”
樱能感受到佐助发颤的右手手心正随着芽吹言语的愈发激烈而逐渐渗出的密密细汗，她继续握紧他的大手来传递自己的决心。佐助在感受到她如“及时雨”般的力量后，也在努力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所以像你……像你这样一个朝不保夕、还被很多心怀鬼胎的恶人都纷纷盯上的男人，你让我们老两口……让我们……让我们怎么能放心地把唯一的宝贝女儿交给你啊！！！”芽吹终于爆发出了泪水，她抹着眼泪呜咽道：“我宁愿我的女儿嫁的丈夫，哪怕不是……不是忍者都可以！身为贩夫走卒、市井小民的这些‘普通人’都无所谓啊！因为我们一家子就是普通人，嫁给普通人也是门当户对，这又有何妨呢？只要那个普通人能对她好！只要那个普通人能让她平平安安的！你说……你说这有错吗？！”
言毕，她低下头已经泣不成声……经过这一场无妄之灾，春野芽吹十分担心女儿和外孙女的安危。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便是身为忍界巅峰的宇智波佐助，在面对下三滥的阴谋诡计时也是无计可施，何况他已有了“妻女”，这便是他的软肋，也是把柄！而这次，那些贼人不就将魔爪伸向了他们身为普通人的春野家吗？
……
“妈妈……”樱见母亲流泪只觉得心如刀绞，她赶忙松开佐助然后坐在沙发旁拥住了母亲，愧疚与不忍再次让她无地自容。自己是不是太“恋爱脑”了？！光想着给佐助君“打气”却又 “忘记”了自己的父母？！其实父母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啊，特别是她自己当了小佐良娜的妈妈后。可让她就此放弃佐助君也难比登天，所以她只好流着眼泪对低头哭泣的母亲柔声道：“对不起……是我……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那么，佐助啊……孩子她妈妈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神色哀戚的春野兆一边轻拍着靠在女儿怀里哭泣的妻子的后背，又一边看向神色复杂的佐助。他泛着无奈与凄恻的眼中投射出不容置疑的反问与怀疑，语气郑重道：“请问你……请问你拿‘什么’来保护小樱酱和小佐良娜酱呢？！我春野兆是承认你天下无敌、实力超群！可堪比天神般强大的你也敌不过那些腌臜人的诡计多端！”
“春野先生……”佐助觉得自己还是改了称呼才能好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刚才握紧的拳头，肌肤上似乎还残存着妻子留给他的鼓舞，让他暗自下定了决心。
佐助将右手有些无措地垂在了一旁，接着说道：“我和樱都是忍者。那么身为忍者，就必须得在国家大义面前‘舍小家而为大家’。因为忍者所面对的就是随时随刻的死亡与天人永隔的悲剧，所以我……我确实不能保证我能永远活着，也不能保证樱……甚至是佐良娜也能活着。特别是像我这样的忍者，因为宇智波一族的身份，所以有被人觊觎的绝对力量，且我自身还有无比黑暗的过往……”
春野兆猛地睁大了双眸，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起初还有些吞吞吐吐，而后愈加“侃侃而谈”的佐助。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悄然涌上了他那早已暮气沉沉、随遇而安的心头；还唤醒了当年那个满腔热血、一心报国的他自己。
“可是，樱，对我而言，是我生命里唯一会带来幸福的光。我对樱而言，也是她生命里最最最想要的‘光’……”佐助用极其温柔的眼神看了一眼对面面色震惊的樱，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又用正拼命抑制颤抖与不安的声音继续说道：“说句老实话吧，以前我只是贪婪这缕光，以为自己抓住了，便可以摆脱过去的伤痛和黑暗。但经过了很多事情以后，我才发现，这是一缕我想用我自己的一切，去拼死守护的光！也是我生命里决不能缺少的、最最最珍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