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暗桩（2 / 2）

“去西市春香阁。”萧珏清咳了几声，踩着承脚上了轿子。

“凌云，听说你昨儿个和程兄打了一架。”一身书生气质的青白色锦衣的墨白，接过花酒喝了一杯。

凌云斜躺在榻上，从一旁的美人手里拿起酒又递给了墨白。“喝酒。”

“想堵住我的嘴？”墨白拿着扇子挡住了递来的酒。

“不喝我喝。”说着将手里的酒一口闷了进去。姿容比身旁的女人还媚惑，又带着男人的几分硬朗健硕。

“凌云，我怎么觉得你和程兄不对盘呢？”墨白扇着扇子笑着望着凌云。

“他，也配我和他对盘？我说你一直程兄，程兄的叫着，我往常对你怎么样？你怎么没叫过我凌兄？”凌云一把抢过了墨白的扇子。

“唉，息怒，莫拿扇子出气，我这把可是。”看着着扇子被执在手中。“凌云我们这关系还需虚礼？我只是敬他是条好汉。”还是讨好几句，解他怒气。

“算你识相，你一个文官怎么佩服他来了。记得当初你我二人相识，不知骂了我多少句莽夫。”说着还是不将扇子还给他。

“哪敢，哪敢，我哪里是敬佩他，都是同道之人罢咯。”见凌云有几分松懈，连忙夺过了扇子。

“真弄不懂那小娇娘有什么好的，连世子也那般护着。” 喃喃自语的从美人的素手里拿了一杯酒。稍有醉意的将美人抱在怀中，挑着下巴轻佻的望着。“我瞧着连你都不如。”

“官人。”小美人娇滴滴的声音都能滴出水来。

“你就少喝点吧，主子待会还有事吩咐呢。”说着屏退了一众美妓。

恰巧听见门外珠帘碰撞的糜乐之声。连忙拉着凌云起身。“世子，这凌云今日稍显怠慢。”

“世子，莫听这书生胡言，这点小酒还醉不得我。”

“嗯。坐。”说完掀起月华色衣袍坐在了榻上。凌云往日都不会这般，估计是昨晚在程扬那边碰了气。也罢。

“文王一事，切莫再管。”萧珏冰冷的声音将一室春意都冻住几分。

墨白阖上扇面望着主子。

世子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出手救自己于水火，还极力栽培自己，如今自己这般权势地位，无一不是世子的功劳，世子对自己有恩，就算将自己搭进去也再所不辞。

“你如今只需再添一把柴火。”对墨白说道。

“是。”知道世子是让自己去右相慕容氏那边再说道。

“慕容氏一直想将左相拉下水，自己一官独大，权势倾天。文王为防止这种局面，恐不会将右相拉下伤及太子根本。”凌云酒意散去了很多，连忙说道。

“这老匹夫的野心没想到你也看得出来。”墨白惊讶的看着这个一直只会舞刀弄剑的凌云，认为他开窍了几分。

“哼，我也不是个外强中干之人。”就这般瞧不起我。随即望着世子。

墨白见世子低头不语，只顾着喝花酒，便知世子心中早有思量。“我瞧着，这文王和右相看似是一丘之貉，没啥差别。”

见凌云满脸的赞同，连忙感叹，他还是过于单纯。“其实不然，文王将勃勃野心隐藏极深，而右相一直和左相不对盘，朝堂之上，口角厮杀不断。野心昭然若揭，朝堂内外人竟皆知。文王就抓住这点，便能很好的将其利用于手掌之中。”

“你二人俱长进几分。去办吧。”说着面不改色夸奖了这两人，随即走出了门外。

墨白和凌云俱望着世子翩飞的衣袂，久久没有一丝言语。

外面飘着淅沥沥的雨，突然如银河倒泻一般。雨水从屋檐的雕花檐缝不断地向下划落，冰凉的打在木制长廊上，如同美人雪腕上的珍珠撒落了一地。

“小姐回去吧，外面过于阴湿。”新来的一个艾青丫头翠玉说道。

“瞧着，这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淫雨霏霏，连绵不歇的下着，远远就形成朦胧的雨幕。让人伤感的很。”

那时也是这样的雨，自己走到灵堂前，刚巧就是这么大这么密的，铺天盖地的使人透不过气来。如今人世两隔，早不是今夕往昔了。

“小姐。”翠玉不知如何宽慰。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罢了，罢了。回去吧。”什么时候自己也像林黛玉那般了，便转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