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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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养的马尔济斯犬闯祸了，妻子想把它送走，女儿又不让，家里闹得翻天覆地。其实在我看来就是件小事，小狗好奇心重，在家里跑来跑去把玄关柜架撞倒了。上面也没什么贵重东西，都是些淘来的陶瓷小瓶小碗什么的。妻子说我太惯着孩子，溺爱不好，借机发了好大的脾气。
为着这件事，我和妻子都缺席了袁裕的送别宴，那时候我们正在家里吵架。最后还是我连哄带骗地保证以后好好看狗，家里大事小事都听她的，这才算把事情平息下来。可没想到她开口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别再打听王子鸣的事情。要是我没写小说，可能还真就到底为止了。但毕竟文都开了，实在不行我就东编西凑把故事写完吧。
[第十九天]
今天是池旭走的第二天，我委托陈列调查李建祝的第四天，也是徐博轩去拿东西的日子。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池旭的电话，他像是在海边，有浪花拍打的声音。
“子鸣，我昨天走得太急，刚才已经把午饭和晚餐安排好了，冰箱里有三明治和牛奶。”
“嗯。”
我应了声，没再说话，他也没有。我猜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手指在挂断键上停顿了下，又挪开转而点了音量外放。
“哗”我打开了水龙头，打算先洗把脸。这时我隐约听到池旭说了什么，但没听清，洗完脸后扫了眼洗漱台上的手机，通话时间02:35，他还没挂电话。
等到刷完牙，我才擦了下手拿起手机，通话时间03:55。
“徐子茜说你给她看了她爸爸的视频，是什么视频？”
我有心跟徐子茜好好聊聊，但小孩根本不理我，与其哄骗劝说，还不如来问池旭。
海浪声逐渐远了，池旭的声音变得明显了些。“她告诉你的？”
我心里警铃大作，难道这还是他和徐子茜之间的秘密？我想了想，斟酌着说到：“她之前发病的时候一直在喃喃自语。问她她也不说。”
“哦，”池旭的语气很平静，“只是安慰小孩的玩意。”
“她好像一直以为她爸爸还活着。”海浪声持续从手机话筒里传来。
池旭笑了声，很轻。有什么念头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手机那头又是一波潮涌潮退，我及时回过神来。
我捏紧了手机，“你到底想从徐子茜身上得到什么？”
“一组密码。”池旭很快给出了回答，几乎不加思考。
我皱了下眉，接着问道：“什么密码？”
“这个我不能说。”
“那你拿到了吗？”
“差不多了。”
我抬眸看了眼面前的镜子，第一次知道眼神里充满疑惑和怀疑是什么样子。
“池旭。”
“嗯？”他应了一声。
“我真的杀了魏苒吗？”
“宝贝，我把我看到的都告诉你了。”池旭那边有人在叫他，他捂住话筒说了几句后对我说道：“要开会了，后面再给你打电话，好好吃饭。”
通讯断了，很难描述我心里的感觉，这个公寓让我烦闷无比，又偏偏不能离开。徐子茜的情况不稳定，我怕她出什么事。想到这，我又嘲讽了下自己，与其说是怕她出事不如说是怕我自己出事。
昨天我到底没把尸体的事情告诉严硕，只说在池旭的书房抽屉里看到过一张女尸照片，对应来看可能是何瑞丽。我只说可能，但心里基本下了定论。
严硕问我能不能把照片传给他，我说没来得及拍照，已经被池旭收走了。
因为何瑞丽，我怀疑迷踪镜女尸也和壁永事件有关，隐晦提醒了下严硕。装有组织标本的罐子还被放在储物间，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自然也没办法交给袁裕做鉴定。如果严硕能查到最近还有哪些和壁永事件相关的人员失踪就好了。
至于陈列，自从上次联系后我们就再没沟通过，他说等调查结果出来会主动给我打电话。陈列和严硕不同，我能感觉到严硕是真的为了自己的信念与正义在追查，但陈列，我说不准。我打开手机，翻了下通讯录，第一个就是Ada。看了半晌，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怒气，把冰箱门狠狠关上，甩得“砰”的一声。徐子茜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在认真思考要不要把她送去医院。
池旭会杀了她的。在医院怎么杀，有监控。连别墅监控都能换，医院的也可以，留她在这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
阻止我把她送去医院最大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我以前也是这样吗？我不知道，毕竟我以前从没面临过类似的情况。
“咚咚咚”徐子茜没有开门，我拧了下把手，门从里面反锁了。
“徐子茜，下楼吃早饭。”我又敲了下门，还是没有反应。正当我打算去拿备用钥匙时，门开了，她站在门边冷冷地看着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被扔到了我怀里。
“砰！”伴随着摔门声的还有徐子茜的回复，“待会就下去。”
我从地上把玩具捡了起来，是一个棕色小熊，耳朵有被缝补过的痕迹。虽说池旭给她买了很多娃娃，但平时除了游戏机也没看她玩过，我一时也拿不准该怎么处理这个小熊，还是放在门口吧。
蹲下的时候右手被划了一下，我这才注意到小熊背后的标签还没撕。
“Sweet小熊，产地美国。”我扫了眼随意把标签翻了个面，眼神一下凝住了。我拿着小熊缓缓直起身，又确认了好几遍标签背后的字才又把小熊放下。
走到楼梯拐角时，我回头看了眼被放在门边的棕色小熊，这是别人送给徐子茜的生日礼物。标签背后只有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天天开心。”，落款——郑佳然。
郑佳然这个名字我很熟悉，大学院文艺部部长，比我大两届的学姐也叫这个名字。我刚进大一的时候就差点被她拉去参加元旦晚会的跳舞节目，最后还是池旭替我顶上的。她在学校算是一个风云人物，人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在国奖答辩上大压四方。除了是院文艺部部长和青协主席，还是校辩论队的队长，那时候还没华辩，她就带着队员出国打比赛，甚至算得上是国内高校支持LGBT平权的先驱。
会是这个郑佳然吗？如果是，反倒麻烦了，巧合的背后百分之九十是注定。我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她毕业后据说是去当了老师，但我对她的了解确实有限。我用电脑登上QQ，图标一直在闪，有很多未读消息，但都不是什么有价值的。我将状态设置为隐身后在群组里找到了“02级中文学院对外汉语系”，一点进去无数群消息就弹了出来。
最新一条是昨晚十一点半的消息，“那就说定了！”，他们之前在讨论明年初班级聚会的事情。几秒后，最新消息刷新了，“请问有谁还记得00级的郑佳然学姐吗？想联系一下她。”，这是我刚发出去的。
群里一共两百多人，有五十三人在线，很快就有了回应。
“王子鸣 好久不见啊子鸣！”
“是那个文艺部的郑佳然？”
“不熟悉，可以帮你问问，是什么事？”
我在输入框里缓缓打出“听说她当老师”几个字又挨个删除，正准备重新输入时群消息又刷新了。
“问张齐啊，他们不都校辩队的吗？”，发出这句话的是宋卫岚，有点印象但不熟，应该是其他系的。张齐居然是校辩队的，我第一次知道。不同于我，张齐喜欢参加学生活动，社团加了好几个，和学姐学长的关系打得很好，但没听说他还打过辩论。
“张齐加过校辩队？”
“好像是加过，英文系那个系花是不是也是辩论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