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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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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提到的孤儿院性侵事件我是知道的,那时惊动了省厅,直接派专案队下来彻查。发现整个孤儿院其实是一个幼童卖淫中心,市里顿时一片哗然。八年前自媒体还不多,官媒都收到消息把新闻压了下来,所以没有发展到全国皆知的地步。孤儿院院长60多岁了,从五年前接手孤儿院起就频繁猥亵幼童,发展到性侵卖淫只用了几个月。

因为岳父的缘故,我比大众知道得要多一些。院长在市政府有连襟,专为权商提供这类服务,这件事爆发后只处理了几个小鱼小虾。同学跟我讲的时候我有些不可置信,从时间上看,这件事应该是他们揭发的,但再一想,确实也合情理。知道卖淫的人不少,有的选择默不作声,有的去警局告发但毫无音信,池旭能做到这些我不吃惊。

[第十一天]

池旭出门前,我又问了一遍自己能不能出别墅。他想了想,说:“可以,别乱走,家里还有小孩呢。”

我呼出一口气,因为这个孩子,我不得不延长计划,一旦我离开这里,她一定会被池旭杀掉。虽说池旭拿我父母的性命威胁我,但这种危机感迟早会在日复一日的囚禁生活中被消磨,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逃跑。但如果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很难不管不顾。

我把早餐端上楼,敲了敲房间门,不知道徐子茜醒没有。昨晚我写了张纸条放在她枕边,说我和池旭是他父亲的朋友,之前没来得及帮忙,现在得知她在孤儿院才联系人把她接了过来。

门里没声音,池旭提醒我说孩子现在很怕人,我也不敢贸然进去。又敲了敲门,说:“子茜,我是王子鸣,你爸爸的朋友,给你送早餐过来。”

还是没有动静,我把餐盘放在门口想提醒她吃,又想起她是昏睡着被带回来的。不会出什么事吧?我轻轻开了条缝,床上没人。

我进屋掀开被子,又找了找床下面,都没有。我正打算出门去别处找时,想起了柜子。立柜不大,但足够装下一个8岁的孩子。我走过去,柜门似乎动了动。

“子茜?”我缓缓打开柜门,里面挂着一排衬衫,我把衣服撩开,没有人。

她不在这个房间。

我有点着急,门没有锁,她不会晚上醒过来离开别墅了吧。西山这么偏,一旦走出别墅区,她一个孩子能去哪。昨晚我睡着了,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我沿着楼层往下找,每个柜子和床底都看了,没有。

在阳台继续找的时候,我给物业打了个电话,问他们昨晚有没有看到一个8岁的女孩。物业得知孩子走丢,非常积极地帮我排查,很快,他们告诉我监控里看昨晚没有人离开别墅。

她还在这里,应该是藏起来了。害怕的时候会藏到哪呢?没有光的,阴暗狭窄的地方。

我在储物间的角落里找到了徐子茜。她蹲在那,手环绕着抱住自己的膝盖,头埋在臂弯里。

“子茜?”我放低了声音,怕吓到她。

一动不动,连微弱的颤抖都没有。

“徐子茜?”我又叫了一声,慢慢挪过去,本来想摸摸她的头,又想起池旭的话,没有触碰到她。

我打开灯,然后坐在她旁边,不算很近。她没说话,我也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把头抬起来,侧着看了看我。

我一笑,她又缩了回去。她有记忆,也有基础常识。池旭说她想自杀,她或许不那么明白死亡是什么,但她肯定知道自己被强/奸了,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池旭把她的病历本给我看过,“幼女型外阴有撕裂症状,处女膜陈旧性裂伤”“急性髓性白血病M5,基因及染色体诊断为高危,不建议继续化疗,以药物治疗为主”。我是独生子,只有一个表妹,她比我小不了几岁,我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能说什么。

小孩能平安长大真的很不容易,父母说我小时候就算睡着了也不安分,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为人父母,大多都是爱孩子的。她父母自杀是为了不连累她,想必那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死后孩子会被送去孤儿院。亲戚朋友未必不知道徐子茜遭受了什么,但没有一个人选择救她。最后把她带走的,居然是池旭。

“你说,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小孩终于说话了,声音软糯糯的,很小声。

“对呀。”我轻声说。

“你能带我去找他吗?”她把头抬起来,眼神空洞洞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她还不知道她爸爸已经死了吗? 池旭给我看过现场照片,她父母是跳楼自杀,当场死亡。

徐子茜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摇晃了一下,我急忙伸手稳住她。她比我蹲着要高一点,低头看着我,然后把我的右手放到她腿上,我以为是她哪里疼。

“叔叔,你带我去找我爸爸吧,我什么都可以做。”她抓住我的手往上摸,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碰到内裤边缘。那一瞬间,我像触电般收回了手。可能我的反应太大,吓到了她,她呆立在那,没说话,也没动。

“子茜,我之前不知道你被送去孤儿院了,现在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前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你相信我,好吗?”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护士阿姨说了,你和池叔叔都是好人。”正当我松口气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内裤脱下了,眼看就要把裙子掀起来。我及时抓住了她的手,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麻。她才8岁,被送进孤儿院半年,怎么会变成这样?

“叔叔,我相信你。你带我去吧。”她挣了挣,我没松手。我想开口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她哭了。抽泣着说:“他们都骗我,说只要我听话就带我去找爸爸。叔叔你别骗我,你带我去,你带我去。”

我想安慰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拍了拍她的背。

终于哄她吃了点东西,她看起来很疲惫,又去睡了。我拨通了池旭的电话。

“怎么了,子鸣。”

我觉得可悲又可恨,我居然只能打给他。

“子茜说不止有院长,还有很多叔叔爷爷。他们有时会带她去一个公寓。”

“好,我会调查清楚。”

“我/操,这些禽兽居然骗她说她爸爸没死。”我没有告诉徐子茜真相,她以为爸爸还活着,一心想见他,我开不了这个口。

池旭沉默了一会,说:“子鸣,我会早点回家。”

说起来,他们强奸人,池旭杀人,谁又比谁高贵呢?现在居然要让一个杀人犯去惩治强奸者,太可笑了。

午餐送来时,徐子茜还在睡觉,我放了一份在她床边,没有叫醒她。

我登录邮箱,发现严硕回信了。

邮件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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