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祁琰抱着琵琶进到明月楼里，果然在和昨天相同的位置上看到了林鸣寒。

看得出来，林鸣寒其实对茶室并没什么特殊喜好，仍然是相互寒暄了几句，便又邀请祁琰出去游玩了。

祁琰昨天就没见到林涣等人，今天又没得见，不禁有些着急，装作随口问道：“林大人，初次见时您那些朋友呢，怎么之后就没见过了？”

林鸣寒倒也没在意，笑着回答道：“不过是些朝廷同僚，天天上朝时都看得见，下了朝偶尔聚一聚罢了。要是休沐的时候还得见到那几张脸，玩乐的心情都没了。”

祁琰也是没想到林鸣寒会这么说那些林党的人。她之前没怎么想过林党内部的关系会是怎样的，只是将她们视作一体。然而仔细想想也可知，林党并非是完全一致的，其中少数人就像林鸣寒，是因为亲戚关系而自然成为其中一员，也有多数像是许崇然，是为了升官发财的利欲加入其中，还有一些因为周围多是林党，为了不遭人排挤被迫加入的。这三类人各有各的弱点，或许可以分别逐个击破。

想到这儿，祁琰便故意把话题往工作上带：“林大人，昨日奴家来时辰时还未到，您就在茶室里坐着了。这样来看，这上朝也不怎么累嘛。”

“唉，那只是上午。过了巳时就得到都察院去，未时才能离开。平日也就下朝之后出来喝茶吃饭，若想好好游玩只能等到休沐。”林鸣寒说道，“寻常百姓家不懂这些，想必还觉得我们清闲呢。”

祁琰心里说，这可还得感谢她。如果不是她下朝下得早，上午的时间都来不及去茶室。或者说其实应该感谢太后，毕竟除了傀儡皇帝之外，又有哪个皇帝会把早朝只当个过场儿呢？

“看来是我们都错怪大人了。”祁琰矜持地笑了笑，“林大人也不愧是一心为民，正当青年时就每天花三四个时辰对着书案。”

“这望秋公子就有所不知了。”林鸣寒摇了摇头说道，“当了朝廷官员固然辛苦，可求考功名时也不轻松，一天读书五六个时辰都是常见，有时竟忘了吃饭。”

“当真如此辛苦。若总是忘了吃饭，岂不是身体都读坏了？”祁琰装作担忧地说，“不过林大人经过寒窗苦读，终归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哪有什么‘天下知’？”林鸣寒却说道，“林某未曾进入三元之列，纵使入朝为官也还是进了都察院，当个谏臣而已。”

祁琰面露惋惜之色，心里却想到，应届科举连解元都没中过，却不到三十就当了左都御史，官居正二品，这完全靠的是林家的关系势力，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祁琰故意说道：“这样看来，实在是那科举的考官有眼不识金镶玉呢。依奴家看，林大人青年才俊，当初若能得考官赏识，定能成为当朝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