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2 / 2）

她们接下来的行程较比特殊，林小小向往已久——飞往密苏里河畔的那座城市，全球投资界封神的偶像所创立的公司总部所在地，和大部队会合。

她们当然并非去参加威名赫赫的所谓股东大会，而是老爷子非常喜欢和商学院的年轻学生们聊天，因此每年举行的聊天会而已。

偶像老爷子果然风趣异常，讲起自己创办公司、选择伴侣、选择股票的过往，特别是面临诚信和利润的权衡时，他讲：“诚信没有那么复杂，如果一件事你拿不定注意要不要做，问问邻居没上过大学的老太太，她说此事不妥，你最好别干就是。”

他问起大家是否已定了工作，引用了一则段子，来揶揄投资银行：据说某投资银行家发现在家的全职太太花费甚巨，旁敲侧击：“Dear, I sincerely wish you knew how to make money.”太太不甘示弱：“Dear, I sincerely wish you knew how to make love.”

众人哄堂大笑。

林小小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短信。

“Dear, I know exactly how to make money, and more about how to make love.”

她往前看去，透过层层西装革履的后背，隐约望见周旭东的半侧脸，也在笑。似乎刚才的短信与他无关。

对话会结束后，老爷子仍然兴致不减，和一波一波的热情小粉丝们合影留念，有求必应。和这一队摆出超人姿势，和那一位摆出‘史密斯夫妇’造型，笑问：这条腿抬起的角度怎样？是不是比布拉德皮特更帅啊？

当天略显矜持的长长晚宴桌上，摆着绣球、康乃馨、玫瑰组成的粉色桌旗。众人都着正式晚礼服，林小小穿旗袍式长裙，盈盈腰肢不堪一握。

喝完来自纳帕溪谷五个不同酒庄的五种葡萄酒，分别搭配前菜、汤、两个主菜和甜点，跟一身曳地V领黑裙的李蔚道了晚安，林小小返回房间，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有人敲门。

门口的这位，灰色西装配骚包粉灰色领带，桃花眼里也隐隐带着同样的骚包粉色。他正要进来，被林小小一把拦住。他露出微微讶异之色。

小小问：“为什么在比赛时问出那么尖锐的问题？”

周旭东一步踏进来，对着她正色回答：“小小，因为当时你是我的竞争对手，我想到的问题，不会藏着掖着，这是我尊重对手的态度。”

没等小小回答，他又换成平时的吊儿郎当，一把搂住她：“晚饭时跟你相谈甚欢的那哥们谁啊？哪个学校的？”被打了一下，夸张“哎呀”一声，腰一弯，脸顺势往下俯来。

林小小慌乱中想：原来他真的蛮喜欢喝Chardonnay。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李蔚，来敲林小小房门的时候，被开门的桃花眼颇惊吓了一秒。她透过门缝，看到地上散落一地的粉色衬衣、粉紫色领带、米色旗袍式晚礼、东倒西歪的高跟鞋……

站在门后的男士，有些蓬头垢面，好整以暇地问她：“要找小小吗？”

李蔚大笑着说：“也可以不找，记着提醒她十点钟退房。”既而扬长而去，脸上挂着衷心祝福的轻松和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