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治疗这些来来往往都一个样子的普通人,就是阿宝想做的事?”玉罗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却不像是在笑,“还是说阿宝觉得用刀剑打打杀杀地来决定人生死命运不够好玩,所以才想当个大夫来掌控更多人?”
“......”纪歌不想搭理玉罗刹,并且感叹了一番自己的三观之正,要胜过这个邪里邪气的家伙一百倍。
离经易道治的是天下苍生,不求独避世外的那种情怀,玉罗刹他一个邪道中人能懂这种情怀么?能懂么?!
“不过也有好处么,起码那些毒蛊邪诡之术也就难不倒阿宝了,我也好放心。”
说着玉罗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勾了勾手指让纪歌靠过来,说:“接下来一段时间爹爹可就不能陪在阿宝身边了,阿宝也记得不要和任·何·人说爹爹的事,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噢?玉罗刹要假死开始清理门户啦?纪歌斜睨他一眼,不做评论。
“西域武林那边等此事风波一过......爹爹就带阿宝回去看看?”
“......好。”
有玉罗刹这位西域武林的头头带他去打开西域武林的生意,他都不用再等什么和紫禁之巅一样的机会。
看来他这位便宜老爹倒还是能干几件好事的。
纪歌答应后,玉罗刹愉悦的笑声清楚地从耳边传来,风一吹,却是越来越远。
再回头一看,就直接被吹散了。
*
玉罗刹一消失的结果,就是纪歌几天后路过银钩赌坊之时,恰好就碰上了西方魔教的一行人,还与他们面对面地擦身而过了。
纪歌远远地望了一眼那位被簇拥在众人中间的公子,锦衣华服已经够不上资格来形容他一身行头的考究,呼前唤后再加上暗地里保护他的高手怕是要过百人。
初识玉罗刹,在自己的身份和他完全没有交集的时候,纪歌也曾经想过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能把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说抛弃就当做弃子抛弃,二十多年前就布下一局棋,静静等候所有局中人走完自己的使命。
......而现在看见玉天宝,他只能说玉罗刹真真切切是个彻底的混蛋,但是对着他又好似天底下最好的慈父,除了开门见山想要杀了他那一次,玉罗刹几乎可以说是对他有求必应,真正的罗刹牌简简单单地就甩给了他,在京师遇上了什么新奇有意思的东西还一定不忘记给他带上一份。
玉罗刹对着他是根本不需要来欺骗的,因为根本没这必要,他想对谁好对谁不好都是出自真心,上一刻还当是宝的东西,下一刻说不定就摔到泥潭里去了。
所以当深更半夜纪歌听见自己的庭院里传来“咚——”的一声巨响,一个身穿黑衣的瘦削侍卫拖着断臂敲开了他的门,他披着外衣开门看见了胸口带血的玉天宝惊惶宛若死灰的一张脸后,纪歌只觉得上天真他妈给他开了个玩笑。
救还是不救?纪歌沉着一张脸,而此时在他院落中守夜的丫鬟也掌起了灯,颇为意外地望着他的房门前。
“请您救救我的主上!您让我去做什么我都可以!”黑衣的侍卫一个个响头磕在地上,很快就有在黑夜中显得更加深邃的液体从他额头流下来,滴在了地上。
“什么都可以?”纪歌下意识重复了这句话,他还在思考如果他出了手该怎么应付玉罗刹一定会来的质问。玉天宝的伤势并不致命,但是显然他若是今夜踏出了花家宅邸,一定是活不到明天太阳升起的。
可去他妈的质问吧,纪歌摆手让丫鬟下去准备一间偏僻的房间,读了一个长针算是应急处理了一下玉天宝的伤势,又随手摸了下黑衣侍卫的小臂,一抓一用力,就替他把手臂复位,用绷带缠上了。
“少主......”丫鬟将两人安置后颇为不认同地跪在纪歌面前,“这件事要是教主问下来......”
纪歌按了按太阳穴,睡眠不足再加上发生了这些破事让他脸色黑的很彻底,就更加没什么好语气了:“他要是问下来我一个人担着,分内的事你做好就可以下去了。”
“那,这两个住在这儿奴婢要怎么对花家的人说?”
纪歌摔上房门,声音从里面传出:“就说是来治肾亏又不好意思露面的纨绔子弟!”
第二天得知了这名头的玉天宝&黑衣侍卫:“......”
行吧,肾亏就肾亏了吧,哪有命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