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后来纪歌才知道, 那夜是沈夜误以为他被心魔上了身后所设下的一个陷阱。
自从心魔砺罂从伏羲结界破开的一瞬间侵入流月城, 攀附上矩木之后, 他为了能够壮大己身吸取下界七情, 一边以矩木为盾,一边又是不时以心魔之力侵扰流月城的众人,无形无影之中,就是在逼迫着已入穷途的流月城众人与他达成协议,成为他的帮凶。
最后他的目标还是达成了,为了族人的存活沈夜不惜以铁血手段镇压不和谐的声音, 甚至与自己唯一的徒弟决裂,然而即使如此, 心魔还是不敢挑衅沈夜, 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
流月城的大祭司、紫微祭司于术法一道走得尤为深远,善驭灵力的能力在他身上展现地淋漓尽致, 若非砺罂一上来就拿捏住了矩木, 否则只需沈夜一人都能将他的魔核捏成碎片。
所以整个流月城中,其实只有大祭司的寝殿以及他所在之处,是心魔不敢随意打探的。
从初见时沈夜感应到魔尊重楼种下的魔印时沈夜其实就没有信任过纪歌, 虽然不晓得为何魔尊种下的魔印与谢衣身上的魔印如出一辙, 但显然见过之后,沈夜虽依然坚持与心魔合作,但对待第一个接受了魔气侵蚀还不改其志的谢衣,总是有种莫名的放任。
这一放任,就让他唯一的弟子背叛了自己。
抱着迁怒也好问责也罢的情绪, 当沈夜察觉到心魔总是有意无意打探纪歌所处的位置,还曾直接在他面前提起过他时,心中一半已经尤为痛心地将纪歌视作心魔控制的傀儡了。
于是无论是纪歌说错一句话被沈夜当场毁了这具躯体也好,还是到最后真正深陷幻术火海中燃烧殆尽,大祭司其实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从前的偃甲人会变成什么样。
而听见了那一句话后,现在沈夜开始在意了,让纪歌措手不及。
“......你说我掺和进他们两之间这不是自讨苦吃么!”纪歌悔不当初疯狂拍桌,抱头痛哭道:“现在除去每日送花,我还得留心他有事没事把我叫过去凑个热闹什么的,神行千里留着都不敢用,像上次那样刚在这里落脚就又有事要把我叫过去,还是幸亏除滞散还有的多,否则这早就暴露了啊!”
“总是让我去报到也就算了......我一个刺客系的唐门学什么阵!法!还有那什么唐刀,他是想让我到时候拉了飞星打了追命,再拔刀冲上去和敌人对砍拼刀吗?我现在又不是霸刀!”
太子长琴无奈放下手中书卷,指尖轻点自己的太阳穴稍作缓解,“我曾劝过叫你不要回去。”
纪歌一噎,讪讪道:“我就抱怨一声......真要辞职是不会辞职的,只能做好分内工作再讨老板欢心这个样子。”
“那能怪谁。”太子长琴一针见血吐槽道,他早已不是那个会轻易被纪歌卖惨而蒙骗的他了。
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恢复,他已然是能够熟练地掌控住了这具偃甲身体且也能让体内的灵力开始按照一定的回路进行循环。
谢衣制作的偃甲本来并不是什么黑科技,他原本制作的偃甲都是以使用者的灵力作为偃甲的原动力来提供能源,以自己来充当偃甲的充电宝并且使用偃甲是绝大多数偃师的通用手法,而离了偃师,偃甲不过是一堆材料罢了。
可谁叫他遇到了能够大量存储灵力的能源核心呢,提前偷偷采摘下来的莲子灵力虽不是全盛时最充沛的那样,但能够存储在偃甲体内而不流失的灵力已经是尤为可观了,只要纪歌与太子长琴注意维持偃甲体内正常的循环,便不会出太大差池。
就算在战斗之中使用了灵力,那也很快能由偃甲身体上镌刻的铭文法阵中吸取外界的灵力从而达到饱和。
见纪歌还是垂头丧气趴在桌上提不起精神来,太子长琴想了想还是要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去找点儿事做,“先前你带回来的三个小朋友中的一位有来寻过你,只是你又回了流月城便没能见到你。”
纪歌琢磨问道:“是天翼?”
太子长琴摇头:“好像不是,是另一个看上去更加稳妥些的小朋友。”
“啊,那就是天泽。”纪歌果然抬头,眼中不乏思索:“说起来我欲培养他成为唐家堡的堡主,他确实要比唐天翼思虑地更加周全,而天翼则刚好更喜欢修行武道,心性也不错,往后可执掌逆斩堂。”
“烈山部人的资质确实并非下界凡人所能比拟,唐小妹学习偃术的进度也与我平齐。”
三人中唯一的女孩表现地挺腼腆的也不爱说话,更没在众人面前显现过自己的爱好,因而纪歌骤然一听她在与太子长琴一块儿学习偃术时也有些惊讶,随即也挺高兴道:“那唐家堡未来的机关偃甲传承也齐活了呀!”
他的门派称号是引羽,药堂唐怀礼门下,迷魂夺魄。所以即使他并无制药专精也能玩弄毒术于股掌,只是平日习惯切惊羽,没有使过天罗诡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