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二十二章（1 / 2）
狐王：“就完了？”
墨阳：“这感觉怎么该死的熟悉？”
纪歌本来不想发好人卡的, 可被太子长琴忽然出声这么一惊，他想说的也咽了回去, 抬头只见着黄药师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于是麻溜儿地张嘴就发了一张好人卡。
黄药师又对狐王说：“若说名讳, 他只与我说他姓欧阳，但我也在他有次写信时惊鸿一瞥, 模糊见着他叫做欧阳少恭。”
太子长琴：六弦文声主少宫，文星柔以应刚，乃文王之所加也，这名字的确与他相配。
太子长琴：你方才是想说什么来着？
“就想、想夸你啊。”纪歌低声道。
太子长琴仿佛愣了一下：为何要夸我？
为什么要夸他？好问题, 但这种话在口头根本形容不出的感觉着实令人难受。
“你也知道的, 我这人口无遮拦, 心直口快——”
太子长琴：
心直口快？
然而未等两人将这词琢磨清楚，那边狐王虽对这个名字没有反应, 可墨阳一抬眼，仿佛不怎么相信他们能说出这个名字来一般：“你们确定你们想要找的人是欧阳少恭？”
黄药师一直都对他这位朋友抱以好奇：“怎地？有何不妥之处？”
墨阳抽了抽嘴角：“大了去了——”
他正要说话, 却又被打断，晴朗的空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小黑点儿，等黑点儿下降，显现出了形状后, 狐王皱眉：“是只信鸽？”
果然等白色的信鸽下落后目标直指纪歌, 信鸽扑着翅膀落在他的小臂上，脚腕处便系着一封信。
“青丘之国有结界保护，一而再再而三闯入凡人也就算了怎地一只鸟都能找进来？”狐王大为不解, 转头去看墨阳，却发现后者神色绝对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位兄长会有的。
那副样子里边儿掺和的情绪着实太多了，又怎么可能是他那位做事儿都不过脑子的兄长会有的样子呢？！
“嗯？这是我留给简长老的信鸽，怎么这时候送来了信？”纪歌对着黄药师解释了一句就拆了信来，低头一看，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押送冀州牧南下临安突逢变故，望能寻得洪帮主在两日内支援临安，否则将有大变？”
由丐帮两位长老众多弟子运送两人前往临安这样还能出问题？
“偌大一个丐帮，没了洪七竟是什么事都办不成了么？”黄药师是知道其中缘由的，话头上损了一句丐帮，可他也明白丐帮两位长老与众多弟子加在一块儿的战斗力绝对不下一位五绝。
“洪师父在哪儿我也寻不到，何况现下还有要紧事要办——”纪歌这下是真的遇上了他遇到过的最为难的事，眼下太子长琴的半魂送到了他们眼前若是放弃，再寻到消息，可就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了啊。
墨阳忽然道：“你说的的要紧事如果是要亲自寻到欧阳少恭的话，那大概是办不成了。”
这话一出，在场三人全部看向了他。
墨阳见纪歌的目光追得紧，但也不紧不慢：“欧阳少恭的确是个人族，但修为颇深，他的行踪并非我们寻常族人能够察觉到。”
“他来我们青丘之国也只是顺路借道，现下大概，是往南海去了。”
纪歌沉声：“我又如何能信你？”
墨阳短促地笑了两声，“实不相瞒——我与他有些交情，是他临行前告诉我说，他此生已然圆满，不会再踏入中原大陆。”
狐王瞧着墨阳，习惯性与他呛声：“你在青丘之国见到了他？那为何我不知？”
墨阳鄙夷道：“你当然也在‘寻常族人’之列。”
狐王气结，而墨阳见纪歌还是不信，他酝酿了下措辞，“他也曾说，前往海外或许只为能在人生苦短时光中多增一些轶事趣闻，这样等待才不会显得乏味。”
太子长琴：这是谁？
纪歌也懵了：“他这样说？”
两份神魂，头一次出现了分歧。
墨阳觉得火候足够了，但还是要以退为进一下：“你要是想去寻他，我给你准备我们青丘能在海上行驶最为平稳的船，船上动力能开数月而不竭。”
“你要是想先处理凡间事务，青丘狐族遁术也是数一数二，从这里到你们人族临安也只需片刻时光。”
“选择权都在你的手上，全看你自己打算怎么选了。”
太子长琴：先说一声吧，你的江湖声望值还欠些许才能完成任务。
纪歌有点痛苦闭眼：“你这是在逼我选么？”
墨阳：“我哪里有逼你？”
纪歌瞥了他一眼，啧了一声：“我又没在说你。”
墨阳：“？？？”
狐王全场懵比，黄药师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茶杯，神情微妙。
纪歌心道他这句话有点玩脱了，连忙补充：“我的意思是，为何偏偏要让这两件事同时发生，逼我不得不抉择其一。”
说罢他从身上摘下一枚通宝来，没等众人看清其上字样花纹，拇指一翻，通宝便翻滚着抛上了空中。
“若有字，我便出海。”
开元通宝只有正面有着“开元通宝”四字纹样，而背面鎏金刻着花。纪歌摊开手，话还没说完，只见掌心之上赫然是有花纹的那一面。
墨阳拍了拍纪歌肩膀，见他还未说话，就顺口道：“就你这运气，基本也告别赌博了。”
纪歌：“”
太子长琴见大局已定，不免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此时还在品着自己那半身由墨阳转口的几句话，一时也感慨万千。
此生圆满？
他便是随时可投入轮回转世，也没有如此洒脱。
心中的事一旦被挑拨起来，便静不下去了。
*
事不宜迟，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动身，墨阳本想提议由他来施展遁术送两人回到中原，却被狐王眼疾手快拒绝了。
终于轮到他来嫌弃了，狐王说的义正言辞：“你旧伤还未痊愈，还是安心养伤去吧。”
墨阳呵呵一声，“可你又未去过中原大地？”
“我怎地没去过中原？我几次三番前往南疆帮你游说小玲儿回来继承王位的事儿被你吃了？”
“南疆是南疆，中原是中原！”
“”
黄药师若无其事转过头去不看这两只狐狸：“走吧，我与你一道。”
纪歌抬头有点惊讶：“黄岛主的意思是？”
“我与那洪七虽然不对付，但既然我先前管了那事，我就要管到底。”
纪歌听黄药师风轻云淡这样说，一时也有些感慨。
谁说黄药师行事邪气，框架太小，只顾得自己一家呢？他分明是也将大宋装在心怀中的英雄人物之一啊。
于是这样又要去岸边通知桃花岛的那些聋哑仆人一声，让他们自己把船开回去。返程的路上纪歌没想到又是撞上了一位熟人，虽然看上去老了许多，但丑得这么有特色的狐狸，也就只有这一位了。
绿茵草地上的狐仙还是带着面纱，眼角的老态遮掩不去，但却是快活着的，身边正围绕着几只小狐狸，颇有一副含饴弄孙的姿态。
狐王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笑容淡了几分。
说起来墨阳与他岁数相差不大，九尾天狐的血脉更是比他纯正得多得多，不该这样早就退位的。
可墨阳继位之时青丘之国却是因内权纷争而弄得乌烟瘴气，导致墨阳逼不得已退位且须由他继位的伤势，更是因为某一旁支心怀不轨的蓄意刺杀而造成的。
——若非那一支中的狐仙最后看不过同族相残，心累之下提醒了墨阳做了准备，或许他的这位相看两厌的兄弟此刻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事后那一系的狐狸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唯独狐仙一只狐留了下来，虽修为深厚但也不会再被委以重任，不过以她现在情况来看，或许也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吧。
纪歌不晓得这一眼还能包含这么多的事儿，他与黄药师瞧着来时的大船在雾气中渐渐远去，回过头就见狐王早就准备好了，正向他们伸出手。
纪歌对着墨阳，嘴角一翘，“再会？”
然而狐王走得快，等两人踏入了他的法术范围后，便是哼了一声转瞬就走，丝毫不给墨阳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