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十二章(1 / 2)
今日的早餐小二已经送到了房里, 然桌边两人相对而坐,气氛不免显得有几分尴尬。
“师父昨夜不, 是今早醒来, 为何会出现在长琴的床铺上?”
长琴深吸一口气,觉得他多年以来的好修养对上纪歌还当真是不够用,道长思路真是清奇的紧, 做出来的事往往皆是随心从来不考虑后果会如何。
纪歌一面观察着小徒弟的反应,一面喝了一口茶水来掩饰自己有些底气不足的窘迫, “咳, 长琴真想知道?”
长琴:“那不然,徒儿为何要有此一问?”
他的疑问坦坦荡荡, 眼底全然是一丝尴尬与莫名的无奈,纪歌见他表现如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反倒情绪上扬了起来。
所以说嘛,他真该回太极广场好好进修一番,读个什么《道德经》,什么《纯阳别册》,再回来带徒弟吧。
“师父昨夜歇的有点晚了,认错了床。乖徒儿莫不是嫌弃为师, 都不愿和为师同床共枕?”
长琴:“”道长你认错床就认错床吧, 还那么高兴, 这究竟是作何解释?
他瞧着纪歌表面上一本正经, 然而嘴角忍不住上扬的样子, 就想扶额:“徒儿,啧,自然不敢嫌弃师父。”
啊,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嫌弃口吻,纪歌只觉得更加欢快了,他的徒弟果然还是个正常人,反倒是昨日思维能跑偏一整个阴山大草原的自己不太正常了呀。
长琴敏锐地察觉到了在这短短一段时间内,纪歌的情绪变化仿佛非常大。
而他自然是从醒来的一刻,从身体僵硬与难得的无措当中收拾好了莫名蔓延开来的感情,从而还能如此镇定地从床尾越过了还熟睡的纪歌,起床收拾好了自己。
道长盖着的被子都是从他自己床上搬来的,要是说他是半夜认错了床,呵,谁信啊。
在纪歌看不见的地方,长琴可是十足地用深究的目光打量过了他,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那一句。
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脑壳有可能出了很大问题的人较这个真了吧。
“师父,今日您是打算?”长琴打开了房内的窗,转移话题自然的很。
“恩,为师已经发觉了妖物的踪迹,今日,最多明日,咱们师徒便将这挖心的妖物给除去了罢。”
几日的时间过去,太原城内虽然没有再传出新的挖心案件,但只要这一案不破,太原城内的百姓便依旧惶惶不可终日,而在客栈内静候等待纪歌将妖怪捉住的人们的信心也似乎在这些毫无动静的日子里渐渐逝去,甚至有人望向纪歌的目光中,还重新带上了怀疑。
长琴对这些目光自然是视若无睹的,不过他知晓纪歌面上表现的并不在乎,但在心底或许还是无法全然释怀,这份无法释怀的情绪,自然就表现在了他们现下所处的地方上。
而这里便是纪歌从先前那个商人那边,打探到的王生的家宅。
这是太原城西的一条小巷,内里住的基本都是祖祖辈辈生长在太原城的人,黑瓦白墙边攀着几根藤蔓,有些春色从高墙的墙头不甘寂寞地蹿了出来,高高地仰首在枝头。
“笃笃笃。”站在木门前,纪歌拉着门环,从容地轻叩大门。
开门迎接纪歌与长琴的却并不是王生,而是他的妻子陈氏。陈氏不过也才双十出头的年纪,但在这个时代便已成了操持一整个家庭的女主人了,当她开门见到纪歌的那一瞬,神情有些怔愣,手下将门稍稍半掩上了一些,侧身一步掩身在了门后。
“敢问,门外的道长为何而来?”陈氏的声音温婉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不解,“妾身不曾记得有请过道长上门?”
纪歌自然知道他不请自来的确有那么几分唐突,稽首念道:“无量寿福,不才确是不曾见过夫人,请夫人见谅。”
长琴亦站在他身后作同样的礼节。
陈氏疑惑:“那道长?”
纪歌见开门的只是陈氏,而王生家并不大,若是王生在家,一定能够听见前门的动静。
因此他带着些疑惑,四下一望,问道:“王施主不在家中?”
陈氏一听是来找她丈夫的,倒是急了几分:“怎么了?夫君昨日出门去外面做生意,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时倒是将门敞开,想要迎纪歌进去了。
处在太原西城的这家宅邸院落虽然不大,但处处透露着细心的操持与维护,小小的一个院子十步一景,当真别有一番风味在其中。
纪歌和长琴非常有默契,呼吸之间就将这间宅邸展现在眼前的部分打量了个遍,池塘边的垂柳才出新芽,而池中的水很清,其中还有着几条姿态悠然,徐徐游动的锦鲤在嬉戏,着实不像是个被鬼怪妖魔盯上了的地方。
“您的夫君并没有事,”纪歌心说或许王生还未遇上那只画皮鬼,但也差不多大概就是这次出门遇到的事了,“但,不才却算到,近日他命中有一劫,夫人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