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前些日的连绵雨让原本就不好走的小路更加崎岖泥泞,车轮子打起的泥点子飞到窗户上,身旁的父亲住了声不一会打起了鼾声,严弘呆呆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成片绿树,忽然后知后觉生出一股挫败感。
时不与我,他做的所有决定都因为时间恰好错过正确答案。
到了家不想迎面撞上拎着酒瓶子一脸无赖样的小表舅,他老远看见严弘大笑道:“小兔崽子,老子就说你不行,净费他妈都钱。”,他指着脸上的青紫淤青歪歪斜斜凑到严弘面前嘲讽道:“就是因为你,他妈叫老子挨了揍,有钱不早拿,狗娘养的小杂种,当初要不是老子救你,跟我使厉害?呸,白眼狼,杂种!”
“你说什么?”,严弘一把薅住他泛着油花的衣领口,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发疯似的红着眼骂问:“你他妈再说一遍?”
小表舅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黑黄牙齿,嘴里散出一股腐烂的臭鱼烂虾味道,瞪着那双浑浊的眼睛“好小子,白给你条命来打老子,有种你打死我,有种就来,杂——碎。”
严弘又挥一拳被匆忙赶出家门的母亲拦腰抱住往屋子里赶,“这刚回来,这是要做什么,都是亲戚里外你这是做什么……”,又小声贴在严弘耳边道:“你跟一神经病争什么,赢了你光彩?”
严弘顾着母亲的面子收了手,一把推开那人转身进了屋,邻居婆婆切了声将杯子里的茶水泼门边,闭了门回屋嘟囔道:“出息不大,脾气不小。”
“休息两天也不碍事,”,母亲端来了盘素饺子埋怨道:“赶早的包了现在都凉了,下车饺子上车面,吃晚了外面的烦心事就断了。”
严弘扒了两个退给了父亲,站起身给手机找来充电器,“明儿个我去趟县城看看工作再办张手机卡,我,要去睡觉了,我好困。”
说不定梦里还能再道个别,他暗暗道,是该有个完整的道别,至少,该让他知道蛋糕是我送的,毕竟那么贵……
与他相同希望逃入梦境的还有程枫。
程枫慌张的看着手中染血的刀子,还有一头倒在卫生间地板上赤裸着上半身捂着小腹惨叫的鸟哥,竟不知是自己刺了他,刀子割开皮肤和肌肉的真实震感放大了成千上万倍。他隐约记起自己一气之下离开了司纹生日派对,路上遇见了以前的兄弟,被拉到地下酒吧喝了几杯,抽了会水烟,黎明就回了学校,衣服都没脱倒在床上睡了一觉,中途醉意朦胧去厕所就看见那**蹲在洗手台前用洗头。自己上前理论了几句,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不知道怎么,自己就从内口袋摸出了这把蝴蝶刀……
鸟哥的痛苦惨叫很快引来临近宿舍的人来查看情况引起了不小骚动,很快就有人回过神报了警,有人叫来了宿管,手中的刀被体育生一脚踢掉。没了凶器程枫被众人摁倒,连反抗也不曾有。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平静的校园,程枫垂着头被押上了车,青春与拉长的笛鸣一般像极了一串省略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