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老夫人一巴掌过去，俞久脸上霎时红肿起来。

“娘亲！……我们回屋说。”谢承恩推老夫人进屋后，他转头向俞久道：“姨娘先回别院去吧。”

俞久左脸火辣辣的疼。一个妇道人家发起火来，也是使狠心打的。

他顶着半边红肿的脸回了别院。院里丫鬟仆人们瞧他又回来了，纷纷投来狐疑的目光。

“好生伺候着。这可是老爷的宝贝宠儿，娇贵着呢。”管事的皮笑肉不笑，嘴上说着作践俞久的话，神情更是傲慢。再看俞久红肿的半张脸，下人们哪儿有不懂的。

这次回府，老夫人就没打算给俞久好日子过。

果不然，往日吃食虽简陋，却也干净新鲜，如今连潲水都不如。

“五姨太，实在不赶巧，今儿厨房漏水，柴火全湿了，没法子烧热水。”婆子端来盆冷水，哐当一声放在地上。

“您是男子，不像女子易受凉，将就着洗吧。”

如今刚立春不久，虽算不得天寒地冻，却也不见得流金铄石。用冷水沐足过于勉强。

“那便不洗了。”

俞久压下心中酸楚，对婆子道：“我有些乏了。”

婆子努嘴，端起盆出去了。

俞久走到床榻边，床上空无一物。竟连个枕褥也不留于他。

他头靠着床柱，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这些年的委屈难过好似泄洪般，源源不断，汹涌澎湃往外钻。

他幼时所有的甜，消透干净了，只剩下苦。偏偏这恼人的苦味不苦口舌，苦心苦愁肠。

谢承恩从老夫人房里出来，面露疲惫之色。

“二少爷。”有人轻声唤他。谢承恩抬眸，原来是从小照看他的嬷嬷。

“杨嬷嬷？”谢承恩眼角有了笑意。

“诶。”杨嬷嬷点点头，她眼睛看了看谢承恩背后禁闭的房门，犹豫不决。

“嬷嬷有什么事直说无妨。”谢承恩见她为难，开口道。

“二少爷跟老奴来。”

两人寻了处僻静的地方，杨嬷嬷噗通一声跪下了。

“嬷嬷这是做什么？”谢承恩惊讶道。

“二少爷，老奴求您，救救他吧！”

杨嬷嬷一边磕头，一边求谢承恩。谢承恩问话，她也不答。

“好。”谢承恩无奈，只得先应下。

“不过嬷嬷得告诉我究竟救谁？其中原委一并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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