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谢承恩又恢复如常，不再如之前般流连于莺莺燕燕、勾栏瓦肆，每日清晨卯时准时去老夫人处请安，服侍老夫人用餐；辰时至亥时，闭门不出，用功读书，大有考取功名的架势。---

“二少爷这是痛改前非啦？”下人们议论纷纷，直道谢家祖宗显灵。

磨墨一事，也由喜儿代劳，俞久则在外门伺候，进不得屋里。

原本无须与谢承恩纠缠，俞久该高兴才是。可不知怎的，俞久心中却如被什么物件堵住似的，难受得紧。

“喜儿姐姐，这是老夫人吩咐厨房熬的药膳。老夫人嘱咐少爷要将息身体，学无止境，别太辛苦劳累。”

俞久递过汤，趁喜儿转身关门时，偷偷往里望了一眼。

这一眼，恰好与谢承恩的视线碰撞。谢承恩眼底微起波澜，转瞬即逝，冷漠地移开眼。

门合上，俞久低垂眼眸。

他似乎比前些日子身染风寒时还要消瘦许多。与其说谢二少爷变得成熟稳重，倒不如形如枯槁来得贴切，仿佛将死之人，黯淡无神。

夜深人静，谢承恩的屋子还亮着烛火，俞久站在不远处，盯着纸窗上的影子出神。---

喜儿从屋里出来，瞧见俞久，见俞久欲离开，忙叫住他，问道。

“你同二少爷究竟闹了什么不愉快？”

俞久不答，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的画面，脸渐渐泛起红晕。

喜儿见此，惊讶不已。

“二少爷可是……可是……”喜儿压低声音，贴在俞久耳边道“强纳你了？”

俞久霎时羞得接不上话。

“你怎……”

喜儿捂嘴偷笑。

“早看出来了。你当我是那睁眼瞎不成？”喜儿得意地抬颚，突然话机一转“你对二少爷可有意？”

俞久眼神躲闪，他心里的念想呼之欲出，可兜兜转转，终究抵不过人伦纲常。他轻轻摇头。

“我当他是少爷。”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脆响，俞久回头，谢承恩站在门口，不知听了多久。地上是滚落的灯盏，洒落一地灯油，灯火烧个满地，火势汹汹，须臾，偃旗息鼓，只留一点亮，最后一股轻烟，消失殆尽。

谢承恩苦笑，双颊两行清泪在月光下格外剔透。

“原来……果然是我一人痴心妄想！”

字字诛心，他仰天大笑，仿若颠人。

“二少爷！”喜儿上前“天凉，奴婢扶你回屋去。”

俞久立在原处，不知所措。

直到屋里再无声响，俞久才离去。

一夜未眠，俞久坐在床边，盯着手上的金色铃铛发呆。

二日清晨，俞久被一阵敲门声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