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叙旧（2 / 2）

沈郁有点讶异：“您不是rocker吗？怎么还需要身材管理？玩摇滚的难道不是以性格取胜？”

凌一川怔了一下：“我们乐队也是跟娱乐公司签约后出道的，跟地下乐队到底不同。”

沈郁也不太懂娱乐圈的门道，只是笑笑：“那是啊，您是公众人物嘛，要保持身材！我又不用！”

凌一川认真打量了一下沈郁：“不过你现在的状态很好，变成大美人了，昨晚我看到你穿晚礼服的样子，很漂亮啊，我半天都没敢认。”

沈郁听到旁边的贺正阳小声嘀咕了一句：“晚礼服吗？怎么不穿给我看看……”

沈郁忍着笑对凌一川说：“行了行了，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就非得商业互夸吗？”

凌一川也乐了：“那是不用。”他看着眼前的女孩，比记忆中的少女模样成熟了不少，整个人也褪去青涩，显得开朗又干练。

他轻声开口：“沈小郁，我很想念你们呀！”

沈郁心里知道他说的“你们”都包含谁，悄悄斜眼看了看贺正阳，贺正阳只认真盯着凌一川，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她松了口气，故意调侃：“我可完全感受不到。你上大学之后怎么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凌一川的手指不自然地在桌上轻敲几下，眉头微微皱起，回忆起当年的往事：“我那次艺考结束后回来才听说阳仔的事，然后我几次都想去找你聊聊，你当时的状态却……哎，我也难受，就一直没再去找你。后来听说你考上了Z大，也挺替你高兴的。我大三的暑假回T城时去看过沈爷爷沈奶奶，不过那次你也不在家，奶奶说你在忙着创业什么的。反正看到你的公司做的很成功，我也很开心！”

沈郁有点懊恼，早知道就不开启这个话题了。她瞟了贺正阳一眼，果然，贺正阳的脸色已经没有了笑意。

沈郁轻轻叹了口气，高三时贺正阳刚出事儿那阵她的状态确实不好，别说跟其他人聊天了，她能听见别人说话都不错了。

后来慢慢缓过劲来，又面临着高考，所有人都是一副刷题刷到天昏地暗的模样，她借着学习的势头也能排解心绪，就彻底沉迷复习无暇他顾了。

说起来她当时也没有分神去考虑这个朋友，不能把这个不联络的罪名强加到对方身上。

沈郁干笑了一下，强行转移话题：“噢，不过，看到你的乐队现在这么受欢迎，真是挺高兴的。你都不知道，我们老怕当年支持你搞音乐是害了你，还想着万一你以后没饭吃，那我们还得天天接济你！幸亏你小子混出来了。”

凌一川抿了抿唇，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你说的‘我们’是你和阳仔吗？”

沈郁一愣，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凌一川这是怎么了，今天贺正阳的话题绕不过去了是吧？

凌一川苦笑一下：“肯定是吧。他给我鼓劲儿的时候不是挺胸有成竹的吗，怎么其实也会像个老妈子一样担心。”

沈郁听到旁边的贺正阳不耐烦似的哼了一声，抱着手臂有点不满地看了凌一川一眼。

注意到沈郁的脸色有点奇怪，凌一川有点尴尬的轻咳了几声，试探着问道：“不好意思啊沈郁，你是不是不想听到我提阳仔？我……我……”

沈郁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道：“也不是不想提……”她能怎么说，总不能说你提的那人就坐在你对面呢，这样讲很尴尬的好不啦。

凌一川理解地拍拍她的肩膀：“我懂！”

沈郁：“……”

她很想问问你到底懂啥，就听凌一川从善如理地调转了话题，谈起他们乐队组建初期的一些趣事。

说起这个，沈郁也有点儿好奇：“你之前不是一直弹吉他，怎么现在改做鼓手了？”

凌一川把右臂的衣袖往上捋了捋，露出整个右手手掌，那掌心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从食指根部一直延伸到手腕，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但看得出来曾经伤得挺严重的。

沈郁大惊：“你……这是怎么回事？”

凌一川笑着放下衣袖，尽量遮住大半伤口：“一个意外，现在早恢复了，不过手指的灵活度还是很受影响，弹点儿简单和旋没问题，但想要当专门的吉他手是不够资格了。哎，我说你别露出这样一幅要哭的表情啊，反正，我也挺喜欢打击乐的，阳仔以前不也说过我节奏感不错嘛。”

凌一川不在意地笑着，脸色都是云淡风轻。沈郁却还是有点难过，曾经那个抱着吉他一脸郑重给他们弹唱的男孩，眼里的闪耀的光是那样刺目，带着满心的热爱向往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沈郁默默点头：“能实现理想就好，甭管是用的哪种形式。”

凌一川用力点头，笑得没心没肺：“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时沈郁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在手袋里翻手机时不小心把手机掉在地上，沈郁不好意思地笑笑，弯下腰去找她的手机，好容易找到手机，直起身时无意间瞟到隔壁桌的一个客人正盯着她看。

这个咖啡厅确实没有包厢，靠墙的一排卡座的椅背本来就高，加上周围放了些绿植之类的装饰物，也算是一定程度上隔绝了视线，给卡座的顾客留了点隐私。

凌一川背后是另一个卡座，本来各自坐着聊天是不太会注意到那个角度的，可沈郁弯腰捡东西的时候角度刁钻，正巧看到那个座位的人从椅背的侧面接着绿植的遮挡偷偷往他们这边看。

沈郁有点无语，是跟踪的粉丝？难道凌一川现在真的这么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