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盒子（1 / 2）

总之，高二也是很忙的。终点好像有点影了，反正离起点其实也够远了。许柯云站在洗衣台前，慢吞吞的拿小刷子刷他水里过泥里溅的白色运动鞋。

刷不干净的，该洗一洗，洗了就只剩双喜庆的红色帆布鞋了，算了。为了在他妈回来审讯详情之前给自己足够的底气，许柯云在刷子上挤了点牙膏。听陈纪说挺管用。

“日子就这么过呗，还怎么过”，他那乐天派的老爹常常说。

考的就这个样呗，还怎么样。许柯云造句。

考化学的时候他就只记得摇摇晃晃的电扇了，隆冬天哪位同学这么热情洋溢。一圈一圈一圈，他看见自己的化学卷子一分一分的减。

化学见红了，物理顺利流产了，数学作为可爱的堂妹顺理成章的撒下了伤心的泪水。

不怕不怕，老子是年级第一。他试图建立心理防火线。——但理科生理科不好指望语文？

不如安慰自个男人不哭来的实在。

咔。

接着是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拖鞋踏踏踏踏。他妈过来了:“今天勤快啊云云，上次不是跟你说下雨天不要穿白鞋吗？”

“出门的时候没有下雨。”

她就没继续，又说:“单位今天搞活动，还发了奖金，妈妈给你买了礼物。”

“那你别慌着给我，”许柯云打断她的动作，“我考砸了。”

他六年级的时候也这么说过。一米五五，在一米六五的他妈面前当鹌鹑。成绩的事好像是个挺老套的事。

他妈的表情还没变呢，就是笑得不太那么高兴了，她说:“妈妈有时候觉得太委屈你了，别人孩子都没你绷的这么紧，小考试而已，没关系，咱不在意这一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