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鹤鹤刚被哄睡没多久, 向南星还忌惮着, 身体被他压着动弹不得, 眼睛却瞄向卧室门“你不怕儿子被吵醒啦?”
他的目光追随她而去。
见门敞开着, 可不敢乱打包票,起身过去关上房门。
再回来时,也不急着扑她了, 特别道貌岸然地坐在床沿, 只伸出一只手来。
慢条斯理, 拉下她卫衣的拉链。
近来, 她除了一周去两到三次桐星、会穿正装之外,其余时候都和儿子穿亲子装——没有他这个当爹的份。
她的理由倒也充分你一天到晚穿西装, 亲子装买了也浪费。
商陆对此很是不满, 她不帮他买, 他便差助理去买,她和儿子有的,他也得有。
助理依样画葫芦, 帮他买了一堆男款, 但确实,诚如向南星所言,他一次都没穿过, 全积在衣帽间里, 等着落灰。
但不得不说, 她穿卫衣的模样,头发松松地扎个马尾, 还挺像大学那会儿,自以为很酷的那种可爱。
突然间又觉得,还是得要个女儿。
她却突然打岔“对了,我打算办完婚礼,就回桐星上班。”
商陆的脸色稍稍一滞。
刚生出要女儿的念头,就这么被打散。
“谢梓桐说她已经忙不过来了,我再不回去,她怕是要过劳死。反正鹤鹤也一岁了,可以放心交给保姆了,你说呢?”
她挑眉问他意见。
“这个时候,聊这事,不合适吧?”
商陆现在还给不出答案,只能打岔。
向南星倒没注意“你忙得每天都不在家,我这时候不说,就更没机会说了。”
商陆的手在她卫衣的拉链上停了停,也利用这几秒思考了一下。
他其实很想让她专注家庭,但……
“你想做全职太太,我就努力赚钱养你。你想回去工作,我就做你最坚强的后盾,但是——”
还有但是?
刚要身体力行地扑过来感激下老公的向南星,又按兵不动了。
他则双手过来,捧她的脸。她这段时间,在家里养尊处优的,瓜子脸都变成了小圆脸。
“别像谢梓桐那么拼,我可不希望我老婆过劳死。”
他说。
向南星细细看他表情。
刚开始她还挺担心他不同意的,没想到这么顺利,他都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向南星的表情,悄然失了紧绷,甚至慢慢笑起来,绷起脚尖勾他“不想我过劳死,很简单,昂科多给桐星拨点经费。”
他忍着心里的不乐意说这番话,她还讨价还价,谁把她惯成这样的?
只是,那带点勾引意味,在他腰侧撩着的脚尖,令商陆无心思考别的问题,视线自她正勾着他的脚尖,慢慢向上巡视。
她的脚指甲上,涂着枫叶红的指甲油,确实,在家带孩子的这近一年里,可以想象到她该有多无聊,她的朋友又都是职业女性,平常她独自一个人,也只能做做美甲,打发时间。
往上便是纤细的脚踝,盈盈一握的白皙。商陆的视线就此停住,没再往那骨肉匀称的小腿上看——
一把攥住她脚踝,将她拖过来,半压在身下“咱能先把正事办了么?”
向南星挑眉觑他。
她跟他聊的,不就是正事?
他眼中陡黯的眸光告诉她不是……
卫衣拉链被一把拉下。
他是早上出门刮的胡子,如今已有胡茬冒了出来,向南星被那胡茬扎得,又刺又麻,手便不老实,要推他。
商陆一时不查,真被她推开了,瞧见她皮肤红了一片,便没再留恋,觊觎到别处去了。
她虽总嚷着要减肥,但商陆作为一个男人,还是觉得目前最好。
不能一手掌握的,最好。
低头。
“怎么这么香?”
还很特别,之前从没闻过。
他说话时,向南星被他带着热度的呼吸蒸腾,话语间多了一丝板滞“我买了新的沐浴乳,说是宝宝会喜欢的味道。”
怎么不止宝宝喜欢,他也喜欢?
他可从不吝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有多喜欢。
……
纠缠……
“小声点儿,咱家隔音效果没那么好……”
他咬着她的耳朵,在给予她的惊涛骇浪中,低低地说。
“……”
他最近真是,骚话越来越多了。
她分明要让他闭嘴,声音却全碎成了低吟。
这个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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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星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面无表情说骚话的他,一本正经使坏的他,自然也有,做一件事时,表情不甚在意,眼底却十分认真的他。
比如此时此刻,一群人在他俩的单身趴上斗地主,他教她出牌时的眼神,只有她能瞬间读懂。
他俩的单身趴,原本是打算分开办的,迟佳一定要给向南星来个婚礼前的最后放纵,赵伯言也不示弱,扬言也要为商陆办一个。
偏偏向南星和商陆俩人的朋友圈高度重合,折腾到最后,迟佳扬言要找的夜场小哥哥,一个都没找;赵伯言开的那间、扬言“女人不得入内”的大套间里,向南星带着一伙姑娘过来蹭局,商陆自然也照单全收。
对此,赵伯言很是不满,原本说好了今晚是兄弟之夜的,商陆之前也答应了。怎么到头来,商陆又携家带口了?
商陆应着门铃声,去门边领了外卖,赵伯言跟过去“你和你老婆有意思么?单身趴都要一起过。”
单身趴就这么成了同学聚会,可还行?
唯一和同学聚会不同的一点,大概就只剩下谢梓桐的存在。谢梓桐典型的洋妞性格,倒是很吃得开,除了蒋方卓这种“矫枉过正”的正人君子,在场其他男士,注意力或多或少都偏向了谢梓桐——
终于有个妞能抢迟佳的风头了,赵伯言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但乐见其成归乐见其成,还是没能抵消掉赵伯言的不满。
对此,商陆不置可否,只挑眉示意赵伯言回头看看。
赵伯言一回头,顿时没工夫和他计较了——
迟佳今晚穿得太招摇,已经有昔日男同学上前搭讪,打算好好地忆一忆往昔。
赵伯言麻溜地溜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那二人中间,商陆眼里刚有笑意,放眼去找向南星在哪儿。
他点的宵夜,可都是她指定要吃的。
可找着向南星在哪儿的同时,商陆的笑意便瞬间消散。
向南星正和人斗地主,有男有女,好不热闹。
今晚这帮女士穿得都挺招摇,毕竟迟佳刚开始可是说,要带她们去见识见识夜场小哥哥的。如今一个个都是花枝招展的,商陆虽说不担心在场的男士们忘了那可是他们嫂子,可依旧是凭着本能走了过去。
向南星正愁该怎么出牌,身侧一热,扭头便见商陆贴着她坐下。
向南星一见救星来了,赶紧使眼色。只不过眼色使得太用力,其他人全看出来了。若换做其他人,要教向南星出牌,大家也就准了,偏偏商陆不行——
这小子曾经在大伙一起去乌镇的火车上,以一敌七,把所有人钱都赢走了,那可都往事历历在目。
“商陆,可不能帮你老婆作弊啊!”
商陆嘴上说着“不帮。”
却轻轻在向南星手背上敲了三下。
贼公贼婆,一拍即合,向南星立马就把自己手中牌面的第三组连对给出出了。
原本一手烂牌的向南星,到最后,竟最快出完了手里所有牌。牌桌上,其他人面面相觑,瞬间,矛头全对准了商陆——
可商陆分明全程都在忙帮他老婆剥小龙虾,哪有功夫作弊?
商陆无辜地回视一眼众人,正好把刚剥完的一碗小龙虾,一个个送到向南星嘴边。
向南星好不容易赢一把,毕竟她面对的不是麻省毕业的昂科总工,就是清华毕业的纪行书,赢他们,可比送到嘴边的小龙虾有嚼劲多了“来来来!再来一局!”
学霸不信邪,迅速拢牌开第二轮。
直到向南星连赢三把,学霸们纷纷表示,怕了向南星身边这位剥虾工人,把位置让给了毫不知情,上来凑热闹的赵伯言。
可赵伯言想跟向南星玩牌,向南星刚赢了学霸们,对于赵伯言这个,大学成绩还不如她的,自然是挑不起胜负欲,找个借口溜去和鹤鹤视频。
鹤鹤小朋友在姥爷家暂住一天,此刻已经睡了,小模样越发俊俏,睡着了还不忘砸吧下嘴。
赵伯言也凑在一边看视频,瞬间心都化了。
加上喝了酒,赵伯言箍住商陆的脖子开始感慨“老铁,你可得感谢我,要不是我给你整了部宝典,你恐怕到现在,都还没追上你老婆。”
商陆当即捂住他嘴。
可惜晚了——
向南星举着手机的手一僵,头就扭了过来“什么宝典?”
赵伯言来劲儿了,扒开商陆捂在他嘴上的手“就是……唔!”
又被商陆捂住了。
向南星顿时双眼一眯,无声地威胁他放开赵伯言。
商陆迟疑了一下,纵然心有不甘,还是放了手。
赵伯言这回可得意了,看向商陆,笑得极其放肆小样儿,也有今天?
哥们儿这妻管严的模样,赵伯言都不敢认了,便清了清嗓“他刚回国找你复合那阵子,不是一点好处没讨着,还总惹你更生气么……”
为此,商陆求助老同学,到底要怎么追?
赵伯言自己也半斤八两,于是俩半斤八两的男人一合计,向南星不最爱看小黄书……哦不,言情小说,赵伯言什么资源都不多,就是护士姐姐认识得多,赵伯言就差在医院里做个问卷调查了,小护士们列了一堆书单和剧目,商陆和赵伯言俩人,有事没事就看本小黄书……哦不,言情小说。
还真别说,书里的骚话,真是一套一套的。俩大男人忍着生理不适,硬着头皮看完了一本,又一本——
主要还是赵伯言看得多,商陆比他忙,又或者,借口比他忙,比他少看了起码20本。
赵伯言洋洋洒洒,说着。
商陆一脸教人参不透的平静,听着。
站在他俩对面的向南星,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维,发散着。
原来某人不是任何事情都无师自通的。
套路和骚话,竟也得靠后天学习……
她忍不住搓了搓鼻尖。
难怪骚话水平越来越高了。
“这可不得感谢我?”
赵伯言得意地一瞅商陆。
“我谢谢你啊。”
商陆皮笑肉不笑,“谢谢”二字从牙缝中挤出,倒像是威胁可以打住了。
向南星的思绪,可打不住了——
他床上那些折磨人的技巧,又是怎么来的?
向南星的目光,瞬间多了一层深意,在对面这俩人之间来回逡巡。脸上岌岌可危的平静,眼看要彻底绷不住。
他俩,应该不止研究了小说,这么简单吧……
这夫妻俩,如今都是彼此一抬眉,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商陆见状不对,赶紧声明“别瞎想。”
迟了。
向南星此刻的脑海中里,全是他坐在电脑前,认真看“片”做笔记的样子……
隔天一早,其他人都还宿醉未醒,商陆就带着向南星先走了。
他们得赶早去祭拜姥爷。
按照姥爷祖籍那边的习俗,在姥爷的墓前,支了个火盆,烧些东西。
其他要烧掉的东西,向南星倒是见怪不怪,这几年他们来祭拜老爷,都会烧些元宝纸钱。
只是今天不同,商陆还带来了一封信。
向南星认得,那是姥爷的遗书。便有些纳闷“这也要烧?”
商陆很笃定地点点头。
见她咬着牙,便知道她想说什么,商陆并没有把信纸直接放进火盆,而是给了她“看看?”
向南星犹豫了一下。
她之前还觉得,既然往事已翻篇,这封信,就当做是他不愿分享的秘密吧,可如今真要烧掉……
她咬了咬牙,接过来看。
轻薄的信纸,到她手里,仿佛有了沉甸甸的重量,向南星小心翼翼地展开。
姥爷的遗书,竟只有寥寥几行。
向南星记得当年姥爷这封信,写了很长时间。大概,是老人家在油灯枯尽前,每一个字,都要字斟句酌。
向南星屏了口气,目光落到第一行。
姥爷的字迹,苍劲有力,透了纸背。
“商陆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姥爷估计已经不在了。别怪姥爷,好么?
姥爷只想走得少一点痛苦。姥爷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活得幸福。”
向南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商陆。
商陆也在看她。
他的目光,被火盆里的光晃得摇曳起来,但丝毫不妨碍,他给予她的坚定。
这令她也有了力量。
目光落回信纸。
“南星那丫头,姥爷知道你很喜欢她,幸好还有她陪着你,姥爷可以放心地走了。”
向南星曾以为,是因为姥爷在信里,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诉了商陆,商陆才能抛下执念,谅解所有人,包括她。
却原来,姥爷只是想让他活得幸福。仅此而已。
多么简单,却又是多么难的愿望。
沉静良久,向南星把信折好,还给他。
见他就要把信纸往火盆里放,向南星终究没忍住,按住了他的手腕“干嘛非得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