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太(2 / 2)
周四下午的公交车空荡荡的,只有后排坐着几个拎着购物袋的大妈自顾自的玩着手机。
余阳的一边耳朵上还挂着个耳机,白色的耳机线蜿蜒而下,耳坠上骚气十足的银灰色的耳钉在太阳底下泛着光。
他一手撕开三明治的包装袋一手按亮手机,先是打开qq给群开了个自闭模式,接着打开微博。
昨天大半夜发的那条微博已经有了四十多条评论,热评第一条后面挂着一百多个赞,是催他更新之前没画完的同人条漫的。
余阳想了想电脑里还有两期的存稿没发,点开那条评论回复了一句:今晚发。
接着就按灭了手机扔回裤兜里,又反手摸了摸另一侧口袋,确定里面那个叠的方方正正的一小块物理试卷还安然躺在兜里,几口吃完手里的面包,到站下了车。
余阳自从上了高中成绩就惨不忍睹,别人是文科理科选一个学,他是十个学科里选了一个物理学。
余阳他爸就不一样了。
他爸是标准意义上的工科学霸出身,脑子聪明还肯学习,高中的时候评上了全市唯一的市三好学生,“成功人士”的光环环绕着他爸的人生,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闪耀到现在。
但是他爸平时工作也忙,常年外地飞来飞去,家里一般就余阳跟他妈还有他那个一岁半的小弟。
余阳初中念的是全省升学率最高的的私立初中,他高中考到的八中,算是初中同学里考得不好的范围里的。
八中在全市,除去以竞赛为鳌头的育才高中,约莫能排第二。
余阳他爸也没多说,跟他说既然都十选一了就好好学,参加个物理竞赛吧。
于是就有了这个暑假的物理课。
上课前,余阳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很久没联系过的,以前在贴吧加的一个社团里的朋友问他在吗。
你又不说事,我怎么知道我该不该在。
余阳抬头看眼一进屋就急急忙忙说着“把前天布置的物理卷拿出来”的物理老师,右手从兜里掏出那块叠得稳稳当当的试卷,左手拿着笔转了一圈,选择了无视这条消息。
上课的老师是余阳他爸的大学同学,现在在育才中学专门辅导学生物理竞赛,这位老师一看就是充满智慧型的,头顶的发量惨不忍睹。
上课的地方在老师临时租的写字楼里,条件比较艰苦。
墙前简陋的支着块白板,没有空调,屋里紧巴巴的挤着二十来副桌椅。
座位后面的窗大开着,墙边挂着个挂式风扇摇头晃脑的吹着生猛的风。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也可能是昨晚真的睡得太晚了,余阳还没听几道题脑子就开始混沌不清,黑色水笔在试卷上拖出一根曲里拐弯的线,然后“啪”的脱手掉到桌子上。
余阳晃了晃头,坐直了强迫自己接着听。
白板上正在讲一道普通高考题,如何只更换一个条件就能变成竞赛难度。
老师一边写下新的条件,一边笑眯眯的说:“给大家一分钟时间捋一下思路。”
余阳低头在卷子旁边的空白处写下基础公式,转了转笔。
这题好像有点眼熟。
余阳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大脑还有点混沌。
就听见旁边那一列后排有个大高个,用自以为很小,实则传递到屋子每个角落的音量说了句:“卧槽这不跟期末最后那道题一样吗?”
余阳回头瞅了他一眼,看见那个大高个是跟旁边的一个男生说的,应该是同班同学结伴来上课的。
老师正在和第一排的同学说话,没听清大高个说的内容,但是本着“我让你们自己思考你却在说话一定是因为你想单独回答问题”的原则,把那个大高个叫了起来:
“这位同学做出来了吗?对,就是你。”
大高个挠了挠头,把解题思路说了出来。
干脆利落的简便算法。
余阳突然想起来,这他妈不就是自己期末考上答过的那道吗,考试的时候自己选了个最麻烦的算法导致中间计算出错,算到最后得了个一看就不是正确答案的数,整道大题就得了3分。
大高个说的解法是考完之后,学校老师讲的最简单的那种。
“不错不错,脑子转的挺快嘛,”老师满意的点点头,“你们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整个屋百分之八十都是育才的学生,老师把大高个也当成育才的了。
余阳又回头瞅了他一眼。
大高个捅了捅旁边一直低着头写字的同桌,咧出个笑容:“老师,我叫赵明,我们是八中的,不是育才的。”
他的同桌接收到这个讯息,也停下笔抬头看了看老师,目光的轨迹还捎带着路过了正看向他们的余阳。
余阳这才发现这个大高个长得确实挺帅的,白白净净的,笑起来很阳光很好看,一看就是那种班级里话多的活跃份子,脸上留着几个充满青春气息的痘印。
旁边那个同桌倒是没什么表情,带了副窄窄的黑框眼镜,冲老师轻轻点了下头。
余阳把目光收回来,确定在学校没见过这两个人。
应该是楼下那五个班里的。
余阳高一在九班,一班到五班在二楼上课,六班到十班在三楼上课。
隔层如隔山,一个楼层的就算是隔壁班也能多少有点眼熟,毕竟课间上个厕所也能经常碰见。
尤其那个扯着个笑脸的大高个,站在人群里确实是比较亮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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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懒得加参考线,可以多复制一层调低透明度为下个画面做参考位置,然后再给图层隐藏掉。(废话教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