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现在梦里的不愿想起的过去（2 / 2）

李老太从箱柜里把李老汉说的衣服翻找出来，拿着进了李铁根的屋。

看着窝在炕上的小子，她把手里的衣服放到炕沿，说“把衣服换了。”

李老太拿着软蛋换下来的连衣裙，摸了摸，又软又棉，样子也没见过。她心想洗赶紧后先放柜子，以后可以当礼送出去。

软蛋右手熟练的拉着风箱，左手不时的往锅灶口里放柴火。

李老太把辣子白菜铲了出来，又给锅里抹了点菜油，要炒下一个菜。

“不添柴了。”

软蛋就把拿在左手里的柴火放下，右手轻拉着风箱。李老太把最后一个菜炒好，掰了块热好的馒头把油锅擦了擦，然后给锅里添了一瓢凉水。

帮着李老太把饭菜端到院子里后，软蛋转身回来灶房。

他又给锅里添上了一些水，一会洗碗用。水桶里的水见底了，他走到院子，打了两桶水放到厨房，又给前屋的水桶也装满了水。等到做完这些，他坐在灶房等着。

李老汉一家吃完饭，软蛋把碗碟端到灶房，又收拾了桌椅板凳。回到灶房把剩菜剩饭吃干净，给锅里的热水放了点碱面，用抹布把洗碗收拾。之后又收拾了灶房，端着洗锅的脏水盆进了后院。

把洗锅水倒进猪圈的水槽里，剩下的浇到一旁的菠菜地里。

后院和前院一样大，除了旱厕之外，其他的地方都种着蔬菜，菠菜、香菜、茄子、萝卜，靠墙角的南瓜已经长的足够大了。没有收的丝瓜挂在藤上，慢慢变成了洗碗用的丝瓜络。

软蛋站在菜地前，看着后墙边的后院门。门只是用木栓插着，没有上锁。

日子一天天过着，软蛋习惯了现在的日子。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王美芝随时就扬起的手臂，随时抡过来的笤帚。除了不能上学，其他的和自己以前的生活没有太大区别。

李老太去后院的时候，软蛋醒了过来。

他的房子就在后院门旁边，原来是放冬天烧的柴火房。里面放着今年收回来的麦草，屋子一角空着就让他先住了下来。

墙角的位置放着一个单扇的门板，下面用砖头撑着。门板上放着老掌柜的被褥和衣服。开年没多久，李老汉的父亲也就是李老汉口中的老掌柜去世了。他屋里的东西都先收了起来，现在拿出来一部分给软蛋用着。

软蛋从床上爬起来，今天要去地里掰苞谷。

十月份的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来，冷水洗了脸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两个多月了，他已经熟悉了这个家。

李老汉家里很穷，穷到没钱给儿子娶媳妇，也没办法给女儿找婆家。之前给李铁根买了媳妇，哪想到媳妇是个男的。本来还想着李铁根用不上，可以让李铁梅用，谁知道是个软蛋完全不行。

买了不能退货不能退钱，李家人不愿意白养着软蛋，每天就给他吃剩饭，出去干活也带着他，恨不得让他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端午后收了地里的麦子，李老汉家里又种上了玉米。

李铁根推着架子车，上面放着五个空土篮子，软蛋跟着李老汉一家身后。全村的人都开始收拾地里的苞谷，软蛋低着头，听李家人和村里人打招呼。

在地头停好架子车，软蛋提了一个空土篮子，走进苞谷地里。

走在密密麻麻的苞谷地里，胳膊和腿上有长袖长裤护着还行，但是脸上或多或少都让苞谷叶子划出了很多细小的痕迹。掰满一土篮子后就提到地头，把苞谷倒到架子车上。等到架子车装满，李老太和李铁梅就先把这一车苞谷推回家，倒到家门口的空地上后再把空车拉回来。

两顿饭是李老太回家做好提到地里的，大家就坐在地头吃饭，软蛋看到其他的人也都是这样。

这一次软蛋没有等到李家人吃完饭再吃，李老太把给他的饭菜提前放到一个碗里。软蛋拿起碗里的野菜馒头，他每天都在吃这个。

这两个月，地里没活干的时候，软蛋就跟着李老太上山。有的时候是摘一些野菜，有的时候是摘一些他不认识的中药回去晾晒好了卖钱。

这些摘回去的野菜，软蛋要自己洗干净。李老太总是自己做饭，她担心别人做饭会放油太多。李老太把野菜剁碎，放上少量的面粉团成团，每顿饭都蒸上几个。剩饭剩菜不够的时候，软蛋就靠野菜馒头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