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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阿胖倒了一点狗粮,摸摸它的脑袋。----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周熹已经坐在餐桌前,咽着口水,目光如狼似虎。
“嘉哥,你做的?”
番茄炒蛋色泽鲜艳,苏州青碧绿葱翠,还有一盘冒着油光的红烧鸡。
“汤在锅里,吃了饭再盛。”程嘉木脱掉围裙,坐到对面,“吃吧。”
周熹颤巍巍地端起饭碗。
感动得眼泪花都要出来了。
9102年了,世道上竟还有如此贤夫良父。
好吃。
比食堂好吃。
“嘉.....”
“食不言,寝不语。”
奉承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无情打断。
整整一个晚餐的时间周熹都在用眼睛瞟他,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程嘉木看在眼里,默不作声。
作为补偿也好,虽说一顿晚餐什么的跟她遇到的事情比起来微不足道。
心疼她,所以想做点什么。即使她是个薄情无义的渣女。
程嘉木,你真是个大善人。
“我,我来洗碗。”一放下碗筷,周熹就狗腿子一样拦住他收碗的动作。
程嘉木乐得清闲,把阿胖捞过来坐在沙发上逗狗。
阿胖是一只貌不惊人的小土狗,正宗的小土狗。
一点串的迹象都没有。
“你以后都打算养它了吗。”
“是啊,被主任发现了,要扔掉它,只好带回来了。”
“你有时间吗?”
“.......”其实是没有的,医院忙起来总是加班,阿胖跟着他难免要饿肚子,跟自生自灭也没什么区别。“再说吧,肯定有办法。”
周熹吸了吸鼻子,没再说什么。
“你有什么打算。”
“啊?”
“继续读研,还是毕业准备工作,虽然被刷了,但是可以试试调剂。”
周熹低头擦碗,“我不想读了。”
程嘉木逗狗的手停下来,阿胖舔舔他的手背。“为什么?”
“错过了调剂时间,不想再考了。工作吧。”
程嘉木想劝她,其实没必要就这样放弃。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尊重你的想法。”
洗了碗,坐到他的脚边去跟地上乱爬的阿胖玩耍。
狗子长得丑,但是真的胖。像只肉球一样在他脚边挪动。
周熹趴在地上,眼睛不自觉就被他的脚踝吸引过去了。
当医生的人,都是这么从头精致到脚的吗?
脚边的人忽然伸手去掀他的裤腿,程嘉木闪躲,“你干嘛。”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腿毛。”周熹抬着头。
程嘉木:......
“有。”
其实她应该是见过的。只不过,那天晚上,没有功夫去注意腿毛这样的小事。
周熹还在拼命回味那天晚上的情节,程嘉木看透了她,“你休想再玷污我。”
“不敢,不敢。”
“还要住学校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
周熹不想再住学校了,她真的不想再去面对那些眼神和话语。
更何况现在她丢掉了自己最后的底气,还拿什么去抵挡流言蜚语。
“我不想住了。”声音弱弱的。
“还有钱吗。”
恩,嘉哥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又是一个好问题。
“没有了。”
“那你拿什么生活,还要去当别人的家教吗,然后坐实被包养。”
她就是想,江正庭也不要她了啊。
周熹不说话。
她现在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以后住哪,拿什么生活,统统不知道。
“跟妈妈低个头吧,跟她好好相处。”
绝对不行,周熹拼命摇头,“不可能的,那还不如叫我去死更干脆一点。”
程嘉木笑了一下,“那你怎么办啊,睡大街?”
“嘉哥你记不记得,从前你问过我同一个问题。”
记得,结局是他收留了她。
最后被她骗了感情和身体。然后无情抛弃。
“不记得。”无情否认。
周熹噎住。好吧。
也是,做一次好事是心地善良,可他毕竟不是慈善机构。
都说救急不救穷,上一次是急的话,这一次就是真的穷。
穷得像个黑人,黑得妈都不认得。--**--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哦,她妈本来也就不认她。
这么一想,周熹是真的绝望,人生怎么能落魄到如此境地。也只此一家了吧。
“觉得绝望?”
周熹点头。
“觉得自己惨绝人寰,无家可归,自怜自艾?”
还是点头。
“嘉哥你太理解我了,没有见过我这么惨的人吧。”
程嘉木只是笑了笑。
“别总觉得自己有多凄惨,你其实也没有少什么,只是没有得到你想要的。”
说的也是,她好歹还有个本科学历在。
但是......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被潜规则的又不是你。”周熹顿了一下,推一推他的腿,“哎,嘉哥,你跟我说实话。”
“恩?”
“我是不是其实,长得挺漂亮的?”
“.......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那不然,那个老畜生也不会见色起意啊。”
“想多了,他只是听了那些流言觉得你是个可以任他摆布的人罢了。”
.......好吧。
“那你也不会.....是吧,恩,那个。”
程嘉木一个眼刀飞过来。“好好好我不说了。”
是我强行占有的你,你手无缚鸡之力不得不屈服于我的淫威。我懂。
“你还年轻。有无限可能,不要局限于眼前的一点挫折。”程嘉木撸着狗子。
“你怎么跟曹兵他们说的一样的话。”
无论是曹兵还是江正庭,他们都说了共同的一点。
周熹年轻,年轻的身体,年轻的灵魂。
程嘉木皱眉,“他们?还有谁?”
周熹怔住。
“谁?”
在他追问的眼神底下闪躲。
“江正庭。所以其实也不算什么流言。”周熹吸了口气。
程嘉木的眼神冰霜一样看着她,“你骗我?”想了想觉得不对,“不可能。”
周熹是个黄花大闺女,这点没人比他清楚。
“哈哈哈哈你想什么呢,他确实提过,我拒绝了。”周熹昂着骄傲的脑袋。
“那你很棒哦。”
“当然了,什么叫不畏强权,什么叫洁身自好,什么叫不为五斗米折腰。正是在下,周某。”
程嘉木瞥了她一眼,继续撸狗。阿胖被他撸得舒服得翻肚皮。
看得周熹那叫一个羡慕,好像她刚刚睡着前他也是这么撸自己的来着。
好想被这双手再撸一撸。
“所以我就是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吧,啊我真是一个,该死的美女。”
周熹自我陶醉着,程嘉木一只手伸过来盖住她的脸,“别再说话了,该死的美女。”
“好的。”
“既然你心情这么好,我就不留你了。”
“别!别啊嘉哥,我身无分文!我无家可归!”
“哦,是吗。”瞧瞧,这冰冷的眼神,这漠然的语气。
像是对待他初夜的态度吗。
呵,男人。
上下半身分离的物种。
“是真的,你留我一晚吧,看在我给你洗碗的份上。”
“那能看在我给你吃饭的份上,把你的手拿开吗。”
周熹悻悻收回自己的爪子。
无情的男人啊。
“哥,我觉得你就算是再怎么抗拒,也不能否认一个事实。”
“你就是一个该死的美女这个事实,我是承认的。”
“不,不是。”周熹憋住笑,“不是的哥,我是说,一夜夫妻,那也是夫妻,你说对吧。”
程嘉木笑了,看着她,要她负责的时候道理一套一套的,这会有求于他,又换了一套说辞。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觉得这个百日恩啊,才是重点,你觉得呢?”
“道理都被你占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别这样,哥。”周熹打着哈哈。
她现在肯定是要求人的。
要么去求曹兵,委身于他,让他给自己一个机会,那还不如去死。
要么去求她妈,然后在无尽的冷嘲热讽中生活,跟死差的不大。
跟这些选项比起来,周熹宁愿厚着脸皮求一求程嘉木。
毕竟脸皮这种东西,多少钱一斤?
“我们商量商量吧。”
程嘉木摇头,“不管怎么商量,反正吃亏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