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2 / 2）

“走开，都走开，不要碰我！不准碰我！”

两只眼睛瞬间睁开，恐怖的景象顿时烟消云散，所见只有研究所值班室内的浅灰色天花板。

天已蒙蒙亮了。

周思量坐起身，贴身衣物从他汗津津的背上剥离，微热的身体突然有些发冷，让他清醒得十分难受。

他捂着双眼，强迫自己深呼吸。一夜乱梦，只让他觉得更累。

突然，床头架着的手机又响起了那支口琴吹的曲子。

周思量一如既往地将手探过去，欲按掉闹铃，最后却在半空停留了片刻，很快又放下了。

他需要一些东西去平复他现在动荡不安的心情。

口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反复回响，缓慢而悠扬，是带有一点小小愉悦的平静。周思量的心绪渐渐被抚平，在口琴声中走进了值班室隔壁的浴室，拧开了水龙头。

将自己彻底洗净后，他走到镜子前，拿出一只喷雾瓶，对着自己腺体的位置喷了五六下，原本透着浅淡银辉的肌肤，如今已有了一片明显的金属色。金属色下的腺体，微微地肿胀了起来。

周思量正大的眼睛顷刻间开始泛红，连带着皮肤都泛起了粉色，肌肤的每一寸都变得敏感起来，他赶紧锁上值班室的大门，随后疯狂地蹲下来翻找着书包，从里面拿出抑制剂，颤抖着将药片倒在手心，也不管几粒了，接到了便囫囵盖进嘴里，不带水的干吞下去。紧接着，他在镜前以最快的速度戴上隐形眼镜，这才打开房门，冲到走廊的饮水机边倒了半杯水，仰头一口气喝完，喝完后却也不敢停留，又立刻返回了值班室，把自己锁了起来。

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锁死了身上的信息素气味。身上刚刚清洗掉汗液，现在身体却变得不但湿润而且滚烫。好在药性终于开始起效，体内深处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燥热终于消散了。

再次从床上下来后，他从床底拖出一个带锁的皮箱掀开，从里头拿出一瓶还未开过封的抑制剂放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打开手机，查了查银行卡里的账户余额。

数字小得可怜，但还好，还够再买一些抑制剂。这就够了。

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