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没有人见到符蒙是怎么落水的。一时间左家垅众说纷纭，半天后终于有一个版本赢得了最多的认可。这个版本的传言宣称，符蒙是因为喝醉了酒，泛舟时试图打捞水里的月亮，才不慎失足溺水身亡的。

“怎么可能！”

谢容听到符蒙身亡的消息，腾地一下站起来，又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里。

“师弟，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我刚刚打听到，符蒙是秋月山的信徒，许是早就打算自尽了。”嵇越无奈地告诉他这个事实。

“我一直以为，符蒙只是路过来旅游的。毕竟他那么有名……”谢容面色发白，手指在椅背上蜷曲起来，“我为什么没能阻止他？我要是能问上一句……”

“加入了秋月山的人，没有能劝得回来的。节哀顺变吧。”嵇越拍了拍他的肩。

左平秋从门口走进来，怯生生地看着谢容：“师父，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嵇越把左平秋抱起来：“平秋乖。你师父今天心情不好。我们去练字，不要打扰他好不好？”

“好～”左平秋乖乖地被抱走了。

谢容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老人说，年轻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不然再好的人或事，在将来都会黯然失色。

谢容在第二年去了大漠，见了那年的白陀山、骆驼和塞北的秋风。他还带回了西域的美酒，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喜欢喝的一种。

在洛阳，他看到废弃的宫室长满青苔，终于知道世间沧海桑田，人做的一切功业在百年后都会化为尘土，只有沙漠、森林、风暴和大雪亘古不变。况且即使有可以传之后世的传奇和文章，人类的最终结果也不过是和那苍鹰、孤狼和红狐一样生老病死，哪里有什么特殊的呢？

谢容仍然不认同秋月山的教义。但慢慢地，他开始理解符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