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Something in the way（1 / 1）

20190211

滴滴、答答、答答、滴滴、盘腿坐在石炕上，石炕是从外面捡来的石板拼出来的。桥洞顶渗下来的水，像一根线划破虚空，砸在石板上，“啪”。

我趴着看，等着看它能不能滴出一个小坑，继而滴传石板。

石板这处那处有青苔，可以刮下来，沾着那些水吃，我就用指甲刮下来，细细地沾了水，舔进舌头里。

还有些蕨类，说它是蕨类，简直辱没它猛犸时代的祖先猛犸一样的体型。就叫它草吧。要省着来用，因此我不能吃。要省来喂我的宠物。它们聚集在桥洞的另一角。它们掉进了我的陷阱里来，就再也出不去了。它们很愿意成为我的宠物。

白天在都市里谋生，夜晚在桥洞里安家。

江里还能钓上鱼来，我快乐无比。

竟然，鱼还是肯吃我的钩钩的。亲它一口，咬断它的鱼骨头。鱼刺扎破它的身体，它扎不进我的喉咙里。鱼头猛地一跳，亲吻我的口腔内壁。

鱼假装鱼爱我。

我假装我爱你。

算命的阿三有一次看到我吃，他正收摊回家，就告诉我。

这江里的鱼全是铬锰锌铜铁，食不得。

我哈哈哈笑他。笑到他走开。笑到鱼的上半身从嘴里掉出来。笑到鱼呼哧的嘴彻底停了，像横刀一半的苹果彻底氧化了。笑完只能坐下来，摸着鱼的下半身想，那能吃什么呢？

能吃什么呢？

我转头看到我的宠物，因为我听到它们在叫。

它们也需要吃东西啊。

是吧？我朝它们开心一笑。

我又看到地上瞪着的死鱼眼睛，捡起来，重新啃起来。怪道吃起来一直跟厂里的空气那么像。奶奶的，自己污染，自己消耗。

我专替你们吃污染品吧，不用依赖环境自净，不用额外消耗资源，我什么都能吃。我的排泄还不转移金属元素。说不定有一天，能吃成钢铁侠。

交给我吧，转头看向我的宠物们，说。

于是我在夜晚出去觅食，第一天可能还觅不到食。所以我摸了两条鱼在口袋。有吃，就放了；真的没有，就吃了。

然后就有什么堵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