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第三十七章 被拒绝
傅大娘昨天给许振华提起有导演相中了云恩的事，他并不感兴趣，傅大娘见他态度如此，便也没放在心上这件事。
宁玫昨日经过了一晚颓废，今日又找上门来，敲开傅家大门，见仍是昨日那位老妇开门，谨慎开口问道，“请问，许先生今日在家吗？”
傅大娘之前还以为她走了便是走了，没多在意她昨天的多等，今天见了她来，才猛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拍了拍脑门，道，“哦，是你，我记得你，你是昨天来过得那姑娘，振华他在家呢，今天没出去，你要找他，我去帮你叫他一声。”
宁玫松了一口气，跟在傅大娘身后进了家门。
好歹今日能见到家长了，能见着面说得上话，那便是一个好的开头。
傅大娘带了宁玫往屋里去，进了客厅又推开了右手边的一道门，走进去说了几句什么，宁玫没听清，这时就见了傅大娘出来，道，“进去说罢，他在里面呢。”
宁玫温和地笑笑，谢过了大娘，然后才走进了那屋。
她神情之间透着小心翼翼，大约是受昨天的影响，心里有些紧张，推了门进到房间里，看到许振华正坐在桌边看书，他不曾想到有人会上门来找自己，这时见一个年纪尚轻面容不错的女人走了进来，他眼神里有微微探究，但是也礼貌很好地道，“你好。”
宁玫想他就是许云恩的父亲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她立刻站定了道，“你好，许先生，我叫宁玫，来找你谈点关于孩子的事。”
许振华心想是关于云恩的什么事，这样想着便上下打量了宁玫一眼，道，“你坐吧，宁小姐。”
宁玫翻出自己准备好的剧本和材料，道，“是这样的，许先生，我们是A城过来的剧组，现在在三湾树小学拍戏，我们昨天在学校试镜的时候，选中了你家的儿子，觉得他特别适合参演我们的角色，于是就想让他来演这个角色，我是剧组的经纪人，今天来找你，也就是说这事。”
许振华静静听了她的话，轻轻点头。
宁玫又道，“不知道你们做家长的是什么意思呢？如果同意孩子参演我们的戏，我相信对孩子和你们家长来说，都是一次不错的经历。”
许振华听了她的话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眼神盯着地上明显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宁玫被他的沉默不语弄得有些紧张了，心想是不是他不会答应。
果然许振华在下一秒就开口道，“这件事，孩子没回来跟我提过，我不知道他的意见是什么，如果你想要让他去你那的话，等他回来我问过他的意思了，再答复你。”
宁玫脸色怔了怔，接着又问，“那许先生这边呢？许先生这边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孩子不能做决定的话，许先生能不能帮孩子决定？”
许振华没想到她居然问到这个地步，不过问到这个地步也看得出来她心里挺急的。
他慢慢敲了敲放在桌沿旁边的手指，显得是在思索，不过最后他回答说，“这个我不能答复你，毕竟这是孩子的事，我只有问过了他之后，才能做决定，。”
然后许振华又问，“你是很急吗？”
宁玫被他看出了心思，眼色变了变，但是也一口答应下来，“是的，许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开拍了，演员也已经定好，剧本是专门为了演员调整过的，如果您的儿子不来，我们一时根本无法找到别的孩子替代，您若是有不放心，尽管可以来剧组看看我们的片场，您有疑问，我也一定会尽量解答。”
话说到这个份上，宁玫是已经显示出最大的诚意来了。
她今天过来特意带了合同和各方面的手续而来，可谓是心思缜密，毫无纰漏。为的，就是能顺利劝说下许云恩的父母同意孩子参演，然后签合同。
签了合同，就有法律效益，也许乡下人还不能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宁玫在夜大辅修过法律，知道白纸黑字对人的约束性，想在工作这方面做专业点，也能给人体现出职业化的感觉。
于是她是提早就准备和想过，要如何说服许云恩的父母的。
但是以她的估计，她没有会想到许云恩的父亲并不是在家务农的乡下人的，她昨天见了李子奇的父母，见对方都是极其朴实淳朴的农民，便想许云恩的父亲也应该是这样的人。
她今天第一面见到许振华的时候就明显感到了自己预估的错误。
许振华和她预计的完全是两个人，是一个衣着十分洁净的男人，五官很立体，眉眼也犀利干净，透着完全不是庄稼汉的气质，这让宁迷惑起来，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许振华听明白了她的来意之后，了解了她现下的燃眉之急，他不是不能理解，只是理解了之后态度仍然是冷静的，道，“我等孩子回来了之后和他说一说，有了结果通知你，如果孩子实在不愿意去，我也无法强迫她，这点请你谅解。”
宁玫万万没有想到他是如此一个难以说服的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还想要在争取一下，道，“许先生，这个，这个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不介意，先看看我们的剧本..”
许振华见这小姑娘做事完全是慌了的模样，轻微地摇了摇头，谢绝道，“谢谢你，宁小姐，你下午再来吧。”
他口气这样简单明了，话里的意思已经是再清楚不过。
宁玫听他简洁有力的拒绝之言，瞳仁中的光都闪了闪，很难再说出口关于劝服的话。
她一时觉得难堪极了，坦露了自己的困境，可是对方却还不买帐。
最后只得道，“我明白了，许先生，今天打扰你很不好意思 。我把我们剧组和剧本的资料留在这里，您有空就看看吧，打扰了，我先告辞了。”
许振华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目送着她的身影出了大门。
这时傅大娘进来给他倒茶水，见刚才来的客人走了，才问，“那姑娘走了？”
许振华点了点头。
傅大娘继续关心道，“她跟你说的事，你同意了？”
许振华翻资料的动作停了一下，眼睛从书页上滑过，顿了顿，才说，“没，没同意。”
然后又说，“等云恩回来问问他自己的意思。”
傅大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心里猜到以许振华的性格多半是不会同意孩子去做这样的事的。
许振华心里则是想，以云恩的意见为主，自己的想法为引导，看完了对方剧组的剧本和演绎合同之后，才能做定论。
宁玫从傅家家里走出来，一时低着头，也没看见云国安回来。
她没认出云国安，云国安见了她 ，倒是立刻想起她是昨天遇见那姑娘。
今日倒是不见她哭了，只是神色不好看，云国安好奇，怎么会今天又在家门口遇到了她。
他率先跟宁玫打招呼，心情因为早上送了儿子却学校而开朗明媚，便笑着招呼道，“姑娘，好巧，又遇上了。”
宁玫被眼前的陌生人挡了去路，抬起头来疑惑道，“请问你是？”
云国安说，“昨天我们在村头的黄角树下见过一面，记得吗？”
宁玫想起来了，心想原来是他，点了点头说，“哦，是您，昨天谢谢您了。”
云国安摇头说，“没事，你今天好些了吗？见你依旧神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宁玫当然不可能和他一个陌生人说自己工作上的事，笑着和云国安说了几句别的，然后就两人告别了。
云国安回到家里，见许振华正在翻看着什么东西，他就凑过去问，“你在看什么？”
许振华见他送了云恩回来，合上剧本道，“没什么，”，然后又说，“去学校回来了？”
云国安点头。
许振华问，“怎么样？”
云国安，“挺好的，孩子的学校不错，老师都挺喜欢他，振华，你真是费心了。”
许振华不知云国安在学校里遇到了云恩的数学老师，数学老师对着云国安把云恩一顿狠夸，云国安自然以为这就是云恩平日在学校的表现，他心里很欣慰，送了云恩，就回家来感谢许振华。
许振华听了他的话，没说什么，两个人也暂时找不到话题，于是就此搁下。
房内一片沉默。
云国安喝着泡的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道，“昨天我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年轻女的，在村头的河边哭，我以为她想不开要跳河，上去劝了劝，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了，就在家门外，你说这事巧不巧？”
许振华点了点头说，巧，不过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于是就问起云国安家里的情况来，“最近家里还好吧？”
云国安说，“好，孩子四岁了，在读幼儿园。”
许振华之前隐约知道一点杜晓丽在怀孩子的时候因为患有甲亢，所以生出来的孩子便不是很健康。
他们这一胎只是个女儿，杜家要抱男孙的希望由此落空了，杜晓丽这之后便一直精神抑郁。
他们生下来到底哪里不健康，许振华不便问，于是云国安说起孩子的话题来，他也只有说，“孩子身体现在好了吗？有没有什么问题？”
云国安已经平静接受了女儿发育迟缓的现实，生活里面那么多不顺心事，他要计较，早已经计较不过来。
道，“嗯，还算健康，只是身体比较弱，注意一些，应该问题也不大。”
许振华听他这样说，也知孩子长大是没问题的。
中午的时候，云国安问许振华要不要去学校接云恩，许振华想了想让他们父子两人呆在一起比较好，于是就说算了，让云国安去，自己在家等他们回来吃饭便可。
云国安同意了。
到学校孩子，一眼就看到带着小黄帽的云恩。
云恩看到他，立刻跑上来，道，“爸爸。”
云国安握住了他的手，心想这是第一次接送云恩，眼看着他长这么大了，却还是第一次接孩子上下学。
这种心情不可谓不复杂，但是复杂里面又有知足和脉脉温情在。
他见云恩如今跟着许振华很好，许振华也待他不错，有这样的结局已经算皆大欢喜，让人满意，他只是个小人物，没什么好不满的。
两人正准备离开，这时候却见一位年长的女性走来，云国安微微狐疑对方是谁，云恩见了对方是自己老师，就率先开口叫了一句,“任老师好..”
云国安恍然大悟，原来是云恩的老师，立刻伸手和对方握了，然后自我介绍说是云国安。
没说是云恩的父亲，但是任周青是云恩的班主任，哪里会不清楚知道许云恩家里的情况。
知道云恩只是个领养儿，她见过许振华来班上几次了给云恩开家长会，但是都不是如今眼前这人。
见他不是许振华，也猜到他可能云恩的父亲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也不说破自己知道这件事的事实，道，“云先生是吧，是这样的，云先生，我们学校最近参与了一个电视剧的制作和拍摄，剧组在我们学校要借用场地和演员，演员就是从孩子们当中选出来的，恰巧导演们选中了你家的儿子许云恩，现在找上门来，希望你们能配合学校和剧组的工作，不知道你们家长愿不愿意。”
云国安没想到第一次见云恩的班主任，居然就是要让自己拿主意的事。
他多年不曾管教过云恩，头一次有人这样问自己的意见，他一时还有些蒙。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讶于自己的儿子居然被选中了要去拍电视剧，睁大了眼睛说，“哦，是这事，这是真的？”
任老师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
云国安想要帮云恩答应下来，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最后只有道，“这件事，我只有回去问问再说，还有要看看孩子的意思...”
任老师听云国安这样说，也体谅他家里的情况，便道，“没问题，你回去和孩子的养父商量商量，孩子的工作，也希望你们做一做，这毕竟是关系到我们学校的名誉，你们做家长的，还希望能配合我们工作。”
云国安知道老师这是在分配工作，根本就不能算是商量。多少老师打着配合的旗号，其实就是让你必须得完成分配下来的任务，云国安不敢自己擅自做决定，只有等回去了把这件事给徐振华商量了才行。
云恩跟着许振华这么多年，他一个顶着生父的名号出来突然就不管许振华的意见了，做了决定，自然是不行。
云国安这边谢谢了班主任老师，又听对方几句云恩在学校的情况，他很是感激地了解到了儿子在学校的表现，又听那班主任说孩子听话懂事，刻苦学习，这样的话，在一个父亲耳里，再也没有比这更加让人感到自豪和欣慰的言语了。
第三十八章 松口
宁玫回到剧组，被许云恩的家长拒绝之后没了门路，就只能回到剧组来。
十点钟的时候整个剧组都出门去拍戏了，借住在老乡家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外面只有一两只小麻雀在欢叫。
她开了房门走进房间里，看着房间里面两张木床怔怔的，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摸索着积累地坐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座椅，只有两张床，她的，和唐嫣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大脑还有些发懵。
脑袋里是想着好如何说服许振华，但是又思路乱糟糟并没有头绪，于是回到了房里来坐下，也不知道接下去能干什么。
章泽这时候还没出门，看见她们这屋的房门开了，就走过来看。
看见宁玫一个人在房内出神，他叫了一句“宁姐”。
宁玫回过头来，见是他，说，“是小章啊，怎么没去拍戏吗？”
章泽说，“就要走了”，见宁玫神情恍惚地，又问，“宁姐你这是怎么了？那孩子的事情还没有说通吗啊？”
宁玫被他看出来自己工作没有完成也不介意，嗯了一声点点头，就没再说话。
章泽犹豫了一下，问，“是什么原因？”
宁玫说，“家长不愿意吧，或则是对孩子上电视这件事不感兴趣，说要问问孩子的意见，但是看孩子的父亲模样不像乡下人，很有气场，不过为人冷漠，有些不好说话就是了。”
章泽听话听到了这里，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碰了壁，觉得事情无望，所以才会这般茫然迷茫。
章泽倒没有站在一边看笑话的意思，他想了想，对宁玫说，“宁姐你问过孩子的意见没有？或则去找找孩子的老师，老师的话比我们的话顶用，我想如果老师支持，家长那边的工作，也会好做一些。”
宁玫没想到还能有这个法子，听了章泽这样一说，也觉得不错。
道，“这个我倒没想到，之前学校的领导都支持我们工作了，他们那里的老师倒是没有可能不支持。”
章泽说是。
宁玫仰着头看头顶的顶梁柱，想了想章泽的话，觉得极有启发意义，立刻下定了决定，准备去学校找许云恩的老师一趟。
“谢谢你了，小章，我这就去学校问问。”
章泽见宁玫匆忙出门，他这才满意，自己关上了门，去了片场那边。
宁玫找到云恩的班主任，把这相关的事情一反应，果然就得到了云恩班主任的支持。
她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很会做家长工作，对宁玫保证说一定能让云恩的家长同意这件事。
宁玫听了她的话，自然是感谢不已，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的。
但是这时却又听班主任说，“其实许云恩的家长还是挺好的一个人，虽然看着是有那么一点冷漠，但是人心肠好，也极其配合我们教师工作。他养了那孩子那么多年了，根本没见过他打过骂过那孩子，小时候上学的时候还常常亲自接送呢。每次从外地回来了，给孩子带礼物不说，还给我们也送一些小东西，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嘛，但是心意在，这样就足够了。”
宁玫微微有些奇怪为何那班主任会这样说，父亲养儿子这件事，不是顶正常的一件事吗？至于上下学接送孩子，这是正常每个家庭的父母都会做的事，任老师这样专门挑了出来说，不知道就是有什么深意了。
宁玫问，“任老师，你这意思是...”
班主任看了她一眼，也不避讳，就说，“你不知道，许云恩这个孩子啊，是个领养儿，虽然是被领养的，但是他现在养父许振华对他一直很好，听说是之前父亲家里太穷养不起才托付给朋友的。许振华这几年在外做生意也一直没有娶老婆，就一个人和一个老人两人带着孩子，许云恩这孩子养的那样水灵清秀，也和他这养父有关，许振华是真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才会把那孩子教的如此只好，那孩子在班上，成绩还不错呢。”
班主任说话之间神色有些得意，仿佛是在高兴云恩出生如此之苦，但是还能成绩斐然，这倒是让人值得骄傲自豪的一点了。
宁玫听了她的这番话，完全没有想到许云恩和许振华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但是也是因为有了这番话，宁玫才把之前好多在许家见过的诸多细节都联系起来了。
例如为什么那位大娘说云恩不是自己的亲孙子。
因为云恩是领养来的。
而许振华，其实和那位大娘也不是亲戚关系，而是主仆关系。
许振华在外做生意，由此看来是个有知识有见识的人，不会像一般村里的人对上电视这件事感到荣誉，于是就愿意送了孩子来。
许振华有钱，也有自己的见识，必定不会为了钱，和出名，就把孩子送出来的。
宁玫想到此，终于才明白了为何自己无法说服许振华。
想明白了这点，她也就觉得事情并不是无法可解的了。
她道别了云恩的班主任出来，就准备再去许家一趟，不过这次她倒还不是像之前那样对徐振华一无所知了，她知道关于许振华的一切，还知道他与云恩的关系，既然他之前要说让孩子答应了自己才能答应，那么宁玫就想，先让云恩自己想来演戏，然后让他回去自己给许振华提出来，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云国安带着云恩回到家，进门就把学校里遇到老师和老师交代的事情跟许振华说了。
许振华沉吟片刻，也说道，“早上也有人来找过我。”
云国安觉得不可思议，便问，“那你的意思呢？”
许振华想了想，想要摇头，但是又顾忌到云国安的意见，便没说话。
只是说，“他们拿了剧本过来，你先看看吧。”
云国安还不知道还有剧本这种东西拿来了，他听许振华这样说了，才后知后觉应了一声。
说是吃过了午饭再看。
中午吃饭的时候，云国安虽然尽量压制，但是心里还是为自己儿子被剧组导演相中这件事显露出喜悦和高兴来。
许振华看得出来他的开心，也明白他这种心情，不过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多说什么。
中午吃过饭，宁玫又找到许家家里来。
她这次整理好了思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比之前的时候要好很多，甚至还化了妆，整理了仪容才过来。
她敲开了许家大门的时候，心理已经在盘算如何说服许振华的是，上午从云恩班主任口里知道了许云恩的家庭构成，没想到这个看着平淡无奇的孩子身上还有这样的离奇经历，由此她心里盘算，觉得突破云恩比突破许振华容易，于是买了些礼物和点心带来，见到开门而来的额傅大娘，就先是一笑。
傅大娘见又是她来，微微惊异,还来不及开口，宁玫就递过去一篮东西，道,“大娘好，打扰了吗？我来拜访一下许先生和孩子，这是一点心意，希望您收下。”
傅大娘狐疑她怎么此时又来，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不过见宁玫又客气极了，态度也温和无害，不像是讨人嫌的模样。
她伸手不打笑人脸，让了宁玫进来，就对许振华说一声。
许振华正在和云恩说让他去演戏的事。
云恩中午有习惯午睡，不然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他听了许振华问他愿不愿意去演戏，就坐在床上摇头，道，“爸爸是想让我去吗？”
许振华当然没有这个意思，道，“我没有，我看你的意思。”
云恩摇头说，“我不想。”
然后又把许振华怔怔望着，眼底是一片清明。
许振华见他如此坚持，便也不问原因了。
安抚了他叫他睡觉，然后就出门来。
第三十九章 松口 下
要说，宁玫在演绎圈滚打了这么多年来，她也不是没有一点眼力和心思，她看人和看各种事情都看的很准，办事情也往往能摸到门道，于是她在被天娱雪藏之后，当年是闹得那么大的事情，她都能自己一个人无关系无背景地继续在天娱混下去，这和她性格里面的坚韧，还有忍辱负重是分不开的。
她听了云恩班主任任老师的话，便想通了怎么说服许振华让他同意孩子去演戏。
从开始见许振华第一面觉得他是个极其清高冷漠的人，虽然人长得不俗，但是却隐隐给人一股压迫感，这就让宁玫感觉和他在说话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
但是后来她听了云恩的班主任说许振华只是许云恩的养父，又夸他心肠好，特别疼爱这个孩子，所以才会养了云恩这么多年都还不娶。
由此宁玫心想，许振华这个人必定十分重情义。
她不知道云恩的生父和许振华是什么关系，但是从任老师的话里面，她仍然可以推出来许振华和云恩生父的关系应该不会差，不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帮养一个陌生人的孩子。
于是心想，对于许振华这种人，就应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然其他的方法对他来说都没用，他自己有能力做生意，那就说明不缺钱，而他能一口回绝了自己的请求不让孩子出来演戏，也就说明其实对名也不是很看重。还有一点极为重要，那就是他肯定很看重孩子自己的意见，所以才会这样尊重他。
宁玫里盘算着一会儿见了许振华应该如何给他说，这时候云国安就走过了。
他本来打算去找许振华说云恩拍戏的事的，但是许振华去哄孩子了，他就下楼来找他。
经过楼下客厅的时候遇到宁玫，他觉得有些惊奇，这个女人短短两天之内已经见了三次，而且这次还到了许振华家里来，他想着她可能是和许振华认识，出于好奇，就走过去打招呼，说，“姑娘，你这是...”
宁玫没有想到也能在许家遇到他，两人见了面，怔住，然后才说，“您好，先生，我叫宁玫，昨天谢谢了。”
云国安和她握了手，说，“你好，宁小姐，我是云国安。”
他没说自己是云恩的父亲，但是宁玫听了他的话，却立刻就反应过来他是云恩的生父了。，一瞬间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让她觉得太巧了，今天才知道了云恩不是许振华的亲生子，现在居然就见到了云恩的亲生父亲。
她按住自己不动声色，尽量装作随意地和云国安说，“云先生，我是《大河》剧组的来找许先生商量事情，不知道许先生现在有没有空？”
云国安不明宁玫的深意，只是道，“他在，在哄孩子睡觉，一会儿他下来了，便让你和他谈谈吧。”
然后又问宁玫，“是不是和演戏有关？”
宁玫装作不知道他原来知道这件事的样子，说，“嗯，是的，云先生听说了？”
云国安点头，“嗯，他跟我说了一些，今天去学校接孩子回来，学校班主任也跟我说了，意思是要我们家长多多支持。”
宁玫问，“那云先生的意思呢？”
云国安说，“我觉得是个好机会，让他出去尝试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完，还对着宁玫笑了笑。
宁玫试探到了他的态度，脸上笑着，心里却是觉得云国安这个人可能会帮到自己。
他们正说着话，许振华就走出来了，他见了宁玫和云国安交谈自如，就走过去挑了挑眉问云国安，“你们认识？
云国安不好说昨天遇见宁玫，见她哭的样子，便说，“昨天见过，今天又见了，觉得有些缘分。”
许振华点了点头，对此并不在意。
宁玫这时却道，“许先生。”
许振华朝她略微点头，道，“宁小姐，你坐。”
他知宁玫跑了这么多次，都是为了云恩的事。
宁玫观察着他的态度，坐了，便听他直接道，"宁小姐，麻烦你跑来这一趟，虽然拒绝你对你工作造成不便，但是不好意思了，我问过孩子，他的意思是并不愿意。”
许振华说这番话明显是在拒绝，但是他声音好听，温和又有礼，让人听了就很难有那种被拒绝的难堪和难过。
宁玫听了，却是明白了这个男人确实是十分关心在乎那孩子的，所以才会连让孩子难堪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帮他来回绝了自己，这样也免除了孩子不会拒绝人的难处。
宁玫还在温和地笑，劝说，“那许先生愿不愿意去我们剧组看看呢？小孩子做主意总是根据自己的兴趣来的，如果许先生带他来看了，兴许让他产生了兴趣，这样让他改变了主意也说不定，许先生自己如果不反对的话，能不能来看看我们这边？”
许振华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愿意云恩去演戏，一是他觉得也许会打扰云恩的学习，还有就是他担心拍戏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不测，那样就非常的不好了。
只是，他听了宁玫口气和蔼地说话，又找不到任何拒绝她的借口，宁玫的说话功夫不得不说十分之强，让人不会轻易就回绝她的要求，但是又意识不到她是在替要求。
许振华还在犹豫的时候，云国安就拉了许振华到一边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不肯呢？让云恩去看看，再做决定不好吗？你都平日对我说云恩在学校里面不太有朋友同学来往，我觉得是他性格太内向了，和我一样不会交际，你这样带了他出去看看，又有什么不好的吗？”
许振华眼神暗了暗，心想云国安肯定没有看自己给他的那个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