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少年的第八只鹿(1 / 2)
虽然我没牵你,我们也寸步不离,
我能感受你的呼吸,离我越来越近。 ——赵方婧《直觉》
几个人聊了一会就散开了,应一尘陪着宋轻至打游戏上分,颜鹿不想玩游戏,打开网页准备搜索几个综艺打发时间。
只是在翻动页面的时候,耳边有微凉的声音传来。
“经常翻墙吗?”
颜鹿扭头瞥了一眼纪时延,又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随口回答,“也还好,偶尔偶尔。”
颜鹿高一的时候,翻墙翻了一年,学校中午没有走读证都不让出去的,高一的颜鹿还是有些喜欢玩的,翻墙也没觉得什么。
她还偶尔翻檀华中学的墙去找宋轻至呢。
颜鹿的翻墙技术,可是经过了时间的检验滴——
只不过这些话,颜鹿觉得自己和纪时延他们没那么熟,没必要说的太细致。
“唔,”纪辞言右手动了动鼠标,不动声色地说了句,“你脚伤刚好,翻墙不是安全,以后尽量少翻吧。”
“噢……”颜鹿随口答了一声,并没有在意,顺口提了一个问题,“你呢?看你刚刚和陆嘉丞聊天……你和应一尘以前常来这里?”
“以前来过不少次。”
“哦哟?看不出来嘛。咱们高岭之花的学霸还会有这么深入红尘的一面哦?”
颜鹿挑眉打趣纪时延,她原以为纪时延这么不世俗的人,应该月朗风清地读书学习,没有居然还会经常跑网吧。
“我和你说,阿延打游戏很厉害的!”应一尘闻言分心。和颜鹿面前说了几句纪时延之前的事情,“你别看他现在一脸无欲无求,之前我俩和基本把坏学生做的事都做的差不多了。之前都旷课打游戏,月考期中考才回学校。”
”⊙⊙!”颜鹿不敢置信地打量着纪时延,她不敢相信纪时延居然会做出这些事。
“嗯。之前是有一段时间比较放纵自己。”
“原来学霸不为人知的一面是校霸——”颜鹿感慨着,学霸就是学霸,放纵起来课都不上,只有考试才捧场,哪像她,逃课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抓住批评。
“呵。”纪时延眼尾带笑,神色半是认真半是调侃,“人,总归还是有七情六欲的,很正常。”
纪时延一向克制自己,好像在被爷爷放到部队训练后,整个人更加安静内敛了。
纪时延在纪父和纪母的眼中,并不觉得需要操心,他有自己的想法,家里也很尊重。
但是,就是看起来已经直接跳过叛逆期的纪时延,但在高一整年,整个人突然像是彻底放纵自己。
纪时延高一上半学期的时候,开始沉迷各种叛逆男孩做的事情。用沉迷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纪时延有很长一段时间,沉迷打游戏,沉迷到他可以连续逃课,只有偶尔考试的时候,才回班里考试。
那段时间,他游戏水平直逼专业电竞选手,也是那个时候,甚至还和应一尘姜时他们翘课跑到海市看了比赛。
也是那个时候,纪时延和姜时在本服锐不可当,S.A.过来谈了签约职业电竞选手的事情,纪时延拒绝了,姜时那时因为一些事情选择了进S.A.
除了游戏,纪时延还会了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喝酒,抽烟,打架……他沾染了尘世的气息,那段时间整个人落拓又潇洒,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距离,但是眼里多了一些人间的温度。
好像也是那段时间,纪时延应一尘和陆嘉丞,在那一年几乎制霸了整个学校。
打架是时常的事情,陆嘉丞本身就是凌厉霸道的人,纪时延虽然只偶尔帮帮他,但出手凌厉。
那段时间,纪时延的风头完全盖过陆嘉丞,凌厉但不张狂,落拓又不圆滑,带着棱角和个性,让整个学校都重新认识这个少年。
原来,这个人也不是印象中的乖学生啊。
那一年,纪时延成为了老师手中有些棘手的学生,他逃课打架抽烟喝酒,刚开始老师还会包庇一下这个从不出错的好学生,可是后来发现,他真的完全放任自己沉沦。
学校的通报名单开始频繁出现他的名字,可是,纪时延的成绩又很好。
年级第一会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往往是刚做完通报批评之后,又到他年级发言。
这样的反差,当时让整个学校的人,都有些隐隐的兴奋,男生崇拜这样可以肆意潇洒的人,女生喜欢这样不羁又具有优秀品质的矛盾体。
拥趸他的人很多,在男生中不知不觉有了威严,喜欢表白的女生也数不胜数。
可是,对于那些表白,纪时延一直表情清冷,冷淡礼貌地拒绝。
只是偶尔脑海里会浮现一个有些朦胧的身影,眼睛里有星辰大海的女孩。
如果问纪时延为什么那一年会如此放纵,他可能要垂眸想一下吧。
好像突然之间想感受一下尘世的气息,就让自己去尝试了。
但是尝试之后,发现也不过如此。
改掉那些习惯,也没有多么费力,放纵的那段时间留给纪时延的影响,在表面上来看并没有什么痕迹。
纪时延坐在椅子上,有些晃神之前的时光,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在一个人身上,找到一种带着安心的愉悦。
就好像,有些渴望得到的东西,在不知觉的时候,发现那个有些憧憬的事物,就这么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纪时延说话的时候,因为在比较安静的环境里,声音不自觉放低,颜鹿贴近纪辞言,侧耳很认真地听他说话,靠近的时候,颜鹿还可以闻到纪辞言身上好闻的气味。
纪时延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颜鹿鬓角的碎发被别到耳后,耳朵又白有小。
时间在安静的时空里,流逝得无声又缓慢,窗外灯光栉次亮起。
四个人八点才出来,走出“星珑”的时候,天已经暗成墨色,浓稠的没有一点光线,只有街边路灯投下的昏黄光晕,不远处的万家灯火也明明灭灭。
天气的昼夜气温已经逐渐变大,出来的时候颜鹿和宋轻至都被冷到了。
应一尘看童轻枝皱眉,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想把外套脱下给她套上,刚解开扣子,就被童轻枝拒绝了。
应一尘摸摸鼻子,有些委屈。
颜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就套在她的身上。
颜鹿眼眸有些困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穿着吧,别感冒了。”纪时延的望向远方,语气是漫不经心,但是右手却是有些紧张地摸索着。
“你脚伤不是刚好?别再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