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有个黑脸爸爸(1 / 2)
看到认识的人,高麟茫然的眼神清醒了一瞬,他点了点头,算是和卓屹打招呼,视线从鹿方圆身上一扫而过,显然已经忘记了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学妹。然后他慢慢地抬手捂住了额角,估计是被酒精泡过的大脑不适应这么“剧烈”的活动。
喝成这样,想来语言系统都崩溃了。
“幸好你们来了,愁得我都想打110。”烧烤店老板掀起围裙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从头到脚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顺便把钱也付了吧,9瓶啤酒加40个串一共104,零头抹了,给100就行。”
“……”
怪不得老板这么好心,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凑凑吧。”鹿方圆也很无奈,“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两个人只是初中生,下午又去唱了K,掏空口袋也只凑出来86块钱,还有四个一毛的钢镚儿。
“真没了。”看见老板精光闪烁的小眯眼,卓屹摊摊手,“老板你爱要不要。”
“好吧好吧。”见他们连毛票都掏出来了,老板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他有点失望,神色立马冷淡下来,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要打烊了,赶紧把他弄走。”
一女一男拖着个醉鬼站在寒风呼啸的马路牙子上瑟瑟发抖。
“现在好了,连个开/房的钱都没有,怎么办?”卓屹看起来不大高兴,有点小洁癖的他一想起来老板那油乎乎的手握过自己的胳膊就觉得膈应,“我妈早上刚给我的钱,本来还打算买点教辅书。”
鹿方圆有点无奈,知道卓屹平常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今天他感情生变,情绪不好可以原谅:“且宽心吧,高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能赖你那点儿钱。”
“啊?”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高麟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发出一个单音节。
这声软软的啊就像一根小羽毛戳了一下鹿方圆的心脏,她觉得心里痒痒地不行。趁着夜黑风高没人注意,她悄咪咪地拿掌心蹭了一下高麟的手背,暖暖的,手感特别好。轻轻一个触碰就像不经意间的意外,没人知道鹿方圆的小心思,她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更想捏脸啊,她感慨,就是人家是喝醉了,又不是睡着了,捏脸肯定会被抓到的。
她真不是好占人便宜,只不过从小就对可爱美丽的生物没有抵抗力。小时候见到邻居家的小乌龟特别萌,伸出小肉手就往上摸,结果被乌龟一口咬住薅都薅不下来,现在手上还有牙印呢。
上了大学校园里有很多流浪猫,记吃不记打的鹿方圆多次招惹它们,被挠了好几回,防疫站管打狂犬疫苗的大夫都认识她了。
不怪她手贱,只怪这夜色太温柔,路灯下的美人太可爱。
“没叫你。”卓屹没好气地说,他压根没发现鹿方圆在偷偷耍流氓。
“你别迁怒他,终归是我们甘心情愿。”鹿方圆提醒卓屹,“你跟人老板说的自己跟高麟是同学。”
“……”卓屹有点词穷,但向来输人不输阵的他讽刺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颜狗看见校草就走不动道。”
“你这就是红果果的嫉妒。”鹿方圆笑了,这孩子真欠怼,“人家从初中就是校草,钢琴戏剧样样行,回回考试得第一,果然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她装模作样地扫了卓屹一眼,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你该不是暗恋人家吧!”年纪轻轻段数尚低的卓屹开始人参公鸡了。
“也只有你这样的中二少年才会把同学爱这么高尚纯洁的感情想的这么污浊。”鹿方圆抢先结束了这个话题,“别跟我抬杠了。大冬天的又喝了酒,再冻下去学长得感冒了。”
林冰也是话剧社的,卓屹去社团找她的时候和高麟见过几次面,属于能搭上话的关系,但没熟到了解家庭住址的地步。
“要是他没和林冰闹掰就好了。”鹿方圆想,“至少她知道高家的地址。”
“雁湖大学的家属院里是不是栽满了银杏树啊。”鹿方圆突然想起前生有一回看《地主家的傻儿子》,作为嘉宾的高麟父母住在一个栽满了银杏树的别墅区里,当时正值秋天,别墅区有点老了,上了年头的旧别墅配上飘零的黄叶,美的像民国时期的老相片。
高麟的爸爸是雁湖大学的教授,妈妈是市立医院的妇产科主任,普普通通的高知家庭,估计也买不起商用别墅区的房子。市里最便宜的别墅就在雁湖大学的家属院,只供学校内部员工购买。
“是。”卓屹点点头,“我秋天去大学里上自习的时候看到过,一地的落叶也不知道扫一扫。”
“……”妥妥的直男癌,一点不浪漫,也不能怪林冰受不了他,“那是为了情趣,黄叶铺地,多罗曼蒂克。”
“知道他住哪儿了!”鹿方圆打了个响指,“咱们直接去雁湖大学家属院,都是街坊邻居,估计门卫晓得他们家是哪一幢。”
“你架着他。”她指挥卓屹把高麟的左手搭他的肩膀上,然后跟说,“我扶着点儿右边儿。”
少年卓屹身量未成,比身高腿长的高麟足足矮了小半个头。
鹿老司机扫了一眼大小各异两枚帅哥,学霸男神攻傲娇毒舌受,这个cp有点儿萌。
******
雁湖大学和一中都在运河边上,走路也就一刻钟。
鹿方圆上前摁门铃,铃声刚响屋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估计高父高母见着儿子不回家已经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