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世子?”吴蕴瑾疑惑地抬眼看了锦怀一眼。
“太子十三岁那年,被圣上托人带着南下,随行的人里,就有你吧?”
“确实有在下。”
“太子回朝后,因着父王的关系,我与他多有来往,他可是常常提起你。”锦怀说完晃了晃杯子,又放回了桌上,推了开,“只是他口中的吴蕴瑾,与你似是有些许差别。”
“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在下在这塞北呆了那么久,想来有所变化也是自然的。”吴蕴瑾状似自如地答道,却攥紧了被袖子盖住的双手。
“也许吧。”锦怀站起来,理了理下摆,“如此便算认识过三位了,张之豹,张先生,可否带我和随从去卧房看看?”
“当然可以,世子请。”张之豹说完就引着锦怀往楼梯处去。
“对了,既然已经被你们几人困在此处,便也不用唤我做世子。”锦怀手随意搭在楼梯扶手上,停下来转过身对着身后人道,说完就自顾自地上了楼。
“这……”三人互相看着,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你们就跟我一样,唤作少爷便可。”安桦说完也追了上去。
第二日一早,张之豹几人便早早地等在了昨日的大厅中,待锦怀下楼用了早饭,张之豹便带着他去了离小楼不远处的一个马厩,其余二人则留在了住处。从外观上看,这马厩应该就是曾经战马的地盘了,红砖白瓦,青铜雕花食槽,占地比那小楼大了十倍。
“这么大一处地方,就这几匹马,真是浪费。”安桦在锦怀身侧小声嘀咕着,庆安王府的马厩和这比起来实在是小得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战马的‘老家’居然保存得这般好。”
“我与周、吴二人从战马迁走后就一直维护着这处。”张之豹在前头突然出声,也没有回头。
“……”安桦对自己的嗓门控制第一次有了怀疑。
“行军之人,耳目俱佳。”锦怀勾了嘴角,拍了拍安桦的肩膀,走进了棚里。
安桦抓了抓自己脑后的马尾,抬步追了上去。
“少爷,这匹马便是您来之前就准备好的。”
“……”锦怀看着这匹成马,默默观察着。
只见这马毛色黑亮,鬃毛整齐浓密,眼大有神,耳小紧凑,鼻孔开阔,四蹄雄健有力,肌肉发达,高大雄俊。
“是匹好马。”锦怀强压着条件反射就想往后退的腿,由衷赞到。
“这马我们可找了许久,后来又训练了好一段时间,现在野性虽有,却也服人。”张之豹拿着几根甜象草梗边喂着马边说着。
“可有名字?”锦怀转开眼看着张之豹。
“唤作……咳,唤作美人。”张之豹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有些难以启齿。
“……”锦怀重新开始打量起这匹骏马,“好名字。”
“这名字不是我起的,是吴先生。”张之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名字,“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名字我好多次想纠正过来,但这马似是接受了这名字,也就听得这个了,唤作其他的却是从来没给过反应。”
“是吗?”锦怀总觉得这几人仿佛是来整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总觉得有哪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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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玉兰和锦怀已经成亲,后来有次在准备离开昭京周游四方前一天,玉兰偶然间听到了锦怀和安桦在书房中的对话。
“少爷,这次和夫人离京,车马物品已经准备就绪了。”
“记得多准备一匹矮小一点的马备着,夫人恐高,又畏马。”
“少爷,您当时在塞北时遇见美人也没看您有多不适,后来没多久就骑上它,好多年都换过,直到回来,后来还托人带回了昭京,虽然很久没骑美人,但也放在京郊好生养着……”
这时候,安桦在门内一本正经地说着,玉兰在门外托着木盘心惊胆战地听着,听到这儿咬唇轻轻跺了跺脚,然后直接把托盘放地上跑了回去。
“夫人怎么感觉比您当初还要畏马?”
“她那天听我说我差点被马蹄子踩死,吓哭了,我抱着哄了一整宿。”锦怀想到玉兰嘴角带了笑,看了看桌上那盆玉兰花,又转头瞧了安桦一眼,“你没有夫人你不懂的。”
当晚,锦怀吃了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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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怀不想在张之豹面前表现出自己惧马的一面,他还不知道,自己父亲已经一开始就告知了张之豹。
“安桦,接过来。”锦怀往马厩另一侧靠了靠,拿了一些马草在手上,“张先生,请吧。”
张之豹把美人交给安桦后自己又从后面牵了一匹马出来,“少爷,随我来。”
三人出了马厩,牵着马走了一会儿,“少爷,此处便可开始了,敢问少爷从前可骑过马?”
“未曾。”锦怀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