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于是从这天开始,玉兰每日日常从请安吃饭规矩练琴变成了请安吃饭刺绣练琴。
到达塞北已经一些时日的锦怀终于发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离开昭京大概十日,一行人就到达了塞北,锦怀凭着临走时带来的庆安王所说的他爷爷留给他的信,又寻了五日,终于在临到边境的地方找到了那位“故人”。
锦怀给自己和张之豹各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拿起杯子喝着,眼角余光全给了身边这个“故人”。
当日找到他时,起初装聋作哑,对锦怀不予理会,等锦怀拿出那弯玉弓这才说起了人话,告诉锦怀,自己名为张之豹,也如王爷所言,这人确实是他爷爷当初留下的,为的就是等他们有一天能来带回那些宝物。
只是距离那天已经又过去了十日,张之豹每日都找些借口拖延着,似乎并没有带他们去取宝物意思。
锦怀放下茶盏,铺了张帕子,将玉弓摆上去:“父王命我在一个月内取回宝物,此行时日已经去了大半,若是再耽搁些,怕是父王的军队也快到了。”
张之豹对锦怀的话置若罔闻,气定神闲地就着刚才锦怀倒的茶喝了一口,随即站了起来,出门去了马厩方向。
“少爷,要不要跟着。”安桦从门外进来问道。
“不用。”锦怀拿起杯子继续喝着茶,看起来不甚在意。
锦怀刚把杯子放回桌上,就听到外面的侍卫急急进来禀报,张之豹还没进马厩,就直接倒下了。
“安桦,去把他绑了带回来。”
“……是。”安桦在心中默默给少爷竖了大拇指,竖着竖着却拐了弯儿。
等到黄昏时,张之豹才醒了过来,一脸迷茫地看着锦怀,似是对自己的处境毫不自知。
等他低头时,却看着手上的两根□□绳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
“不知世子这是做甚么意思?”张之豹抬了抬一双被捆起来的手臂询问着。
“张之豹?我的耐心已经快磨光了。”锦怀曲着手指,用关节敲了敲木桌子。
“哎,当日我就与世子你说过,这去拿宝物得看老天爷,时日不对,我也没有办法啊。”张之豹看起来十分无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何时何日?你且说清楚。”锦怀勾了勾嘴角。
“说不得。”张之豹低下头不再看锦怀。
“是吗。”锦怀微眯着眼看着窗外,“横竖你都不肯说,不如,你就永远别说了。”
“这……这……世子你可别乱来,当初老王爷就只将这宝物托付给了我,如果……如果你们将我灭口,你们便再也拿不到它们了!”张之豹站起来,往后退到了墙角。
“可依我看,你活着或是死了都没什么区别。”锦怀取下腰间的匕首,用刀刃划拉着刀鞘,一步步走向了张之豹。
但当锦怀离他三步远时,张之豹不知按了墙上哪个机关,那面墙飞速一转,等停下时,人已经不见了。
“这?!少爷,怎么办?”安桦赶紧去检查那面墙,奇怪的是,根本没有发现机关。
“……”锦怀一时间有点不管相信,也来到那面墙旁准备摸索看看。
“少爷!”安桦没想到,自己在这里检查半天都没看出端倪,少爷一来,这地跟长了眼睛一般,两人脚下一松齐齐掉进了黑暗中。
锦怀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这么对待过,用力捏了捏腰间的玉佩,心里气极,默默站起身,然后摸索到墙边,试图寻找这方寸地方有无机关暗道可以逃出去。
“少爷,你没事吧?”安桦起身后马上拿出了火折子,看锦怀好好的也就放心了,跟着在另一堵墙上寻找着。
“安桦,你看这里。”锦怀蹲在墙边,食指和中指并着按了按那处砖石。
安桦心中一喜,蹲下去附耳在那处,屈指敲了几处,转头对锦怀点了点头,然后以这块砖为据在四面墙对应之处都找到了相同的砖石,分别将它们按下去后,其中一面墙变得松散非常,不一会儿安桦便拆了一个可供人通行的洞。
锦怀从安桦手中接过火折子,摸了摸洞壁,随即往通道里掷了一颗小石子,等那石子落地也未听见异响,便吩咐安桦跟着自己往通道里面走去。
安桦临走用下摆包了一小包碎石子,两人以石为记,每个一段距离便掷一颗石子,等到达方才石子所到之处再掷下一颗。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终于在通道深处看到了一丝光亮,两人不急不缓地走过最后的距离,终于出了去。
此时虽已入夜,但好在月光皎洁,不至于如洞中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锦怀摸了摸洞口的土:“安桦,这处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