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2 / 2）

祝婵雪收敛了神色，“温昀，其实做妖比你想象要无聊的多。”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又怎知，我不会比你更想死呢？”

温昀一惊。

“也许我和你一样，都在找个理由活下去，这么想，是不是感觉好多了？”祝婵雪撑着脑袋，笑嘻嘻地说道。

“......”温昀忽然也笑了，“好啊，我答应你。”

“很好。”祝婵雪说道，“那本君就要跟你说个秘密了，阿昀，你对你师父，松如笃了解多少？”

“老流氓。”温昀言简意赅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祝婵雪擦了擦笑出的眼泪，“你猜他多大了？”

“四五十？”温昀心中涌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哦，他比本君都大个几百岁呢。”祝婵雪笑的捧腹。“没想到吧？”

“......”这温昀是真的没想到。

“他也是本君见过的那个，”祝婵雪笑够之后，正色道，“唯一一个在地上活了千年的人类。”

“什....？！”温昀愕然。

“是的。”祝婵雪点点头，说道，“在很久以前，妖界分狐黄白柳灰五大家，这五家天天都在打架，争夺妖王印，妖王印乃天授之印，内含无穷神力，在妖得到妖王印之后，会被妖王印洗礼，不仅修为会涨，境界也会提升一个层次。据说其中还蕴藏有天道之外的某种东西，这个就不确定了，总之，妖王印是每只妖都想得到的东西，所以，在上古时代，妖怪纷争，人民不堪其苦，日日受罪。”

“都是为了妖王印？”温昀说道。

“是。”祝婵雪说道，“然而，这样的时代延续到一个节点时，结束了。”

“是师父做的？”温昀问道。

“上古以来，妖王印换过无数个主人，然而那些人都是妖，并没有一个人类，”祝婵雪说道，“当时松如笃和其他几个厌倦了战争的妖怪一起为了终结战争而去夺印，到后来不知怎的，就成了他去承印，在此之前，并不是没有人类想承印，只是都熬不过试炼，魂飞魄散了。”

“这是为何？”温昀又问道。

“人类的魂魄和肉体都太脆弱，”祝婵雪说道，“经受试炼，便等于重塑肉身和魂魄，在他之前，没有人类能熬过天火淬炼之苦。”

“原来如此....”温昀点点头，“师父撑了下来？”

“并且成了最为强大的妖王。”祝婵雪说道，“托他的福，战争财得以平息，人与妖才会像现在这般生活。”

“若师父如此厉害，为何会是那样下场？”温昀皱眉。

“这我也不清楚。”祝婵雪摇了摇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力量极为强盛，我那时还是一只小狐，跟了他一段时间后就被他打发回天山待着了，再后来便是听到妖王更迭，我没忍住好奇心溜了下来，只是再没找到过他，后来你也知道了。”

“.....哼。”温昀笑了一声，“你对我能经受住试炼便这么有信心？”

“因为你身上有妖王印的力量。”祝婵雪说道。“我能感受到，正好，现在这个妖王让我很不爽，”她坐起身，将头发往后一撩，“怎么样？要不要去把剩下的妖王印整个夺回来，然后.....”她朝温昀眨了眨眼睛，“跟我继续纠缠不休？”

“若我没有，只怕无福消受婵君如此宠爱了。”温昀意味不明地笑道。

“阿昀，你现在好像一只醋罐子。”祝婵雪又开始笑了。

“哼。”温昀哼了一声。

“不过我就喜欢醋罐子。”祝婵雪说着，在他脸上飞快的亲了亲。“走吧，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也不知道？”温昀从她的尾巴上滑下来，诧异地问道。

“不知道啊。”祝婵雪说道，“我当时想的是去一个我从未去过，也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嘛，你看。”

她指向洞口外围。

外面是一片寸草不生，怪石嶙峋的荒野，别说生机了，简直就是一片死地。

“这还真是很有我从未来过的风格啊。”祝婵雪感叹道。“大概是到了跟我相对的地盘了吧。北方？东方？”

“......”温昀沉默。

“总而言之先走走看，人类的生命力向来很顽强，这里应该有活人才是。”祝婵雪四处张望道。

“那。”温昀指了个地方。

“哪？”祝婵雪看了半天。

“那。”温昀说道。

“哪？”祝婵雪还是没找到。

温昀忍无可忍，将她的脑袋拉过来摆了个方向，“看到了吗？”

“诶？噢噢噢噢，我头发都被你弄乱了，放开我啦。”祝婵雪从他手中挣脱，“唉，这真不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