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嗯？”祝婵雪看着他。

莫名纯良的眼神看着陈小蠹心中一痛。

这样一个大美人，又这么傻，哪天被人拐走了怎么办啊？！

然而师兄应该是，不，师兄肯定不会让她跟自己走的吧。陈小蠹深沉而又忧伤地叹了口气。

“哈，”他这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十分滑稽可爱，祝婵雪又笑了起来，陈小蠹见了几次她的笑容，然而这并没有给他增添多少免疫力，反而令他差点又看呆了。

“雪姐姐。”他猛然擦去嘴角的口水，十分严肃地说道。“我想问一个问题。”

“问吧。”祝婵雪说道。

“你是狐狸精吗？”陈小蠹认真地说道。

“是呀。”祝婵雪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们都说我是狐狸精，我说是就是吧，但是承认了之后他们反而又不信。”

“哈哈哈哈，哪有人自己承认自己是狐狸精啦，雪姐姐你真逗，”陈小蠹哈哈大笑道，“哎，下回不要配合他们了，真是无聊诶这群人。”

“是吧。”祝婵雪无辜地说道。

“奇怪了，我师兄怎么还没来。”陈小蠹笑够了以后，疑惑起来。

“可能妖怪有些难缠，他在想怎么处理吧。”祝婵雪意味深长地说道，她自然知道温昀走火入魔始末，只是为了维持普通人的身份同时也懒得说罢了。“之前那怪老头还跟我讲了一个故事。”

“什么？”陈小蠹已经放弃让她警惕那怪老头的念头了，问道。

“他说，还有一种人，死后不会成为鬼。”祝婵雪说道。

“不会成为鬼？为什么？”陈小蠹说道。

“当一个人立下誓愿，或者选择和某种力量融合，从而离开他的身体过久时，”祝婵雪说道，“纵然回到身体，却也无法再度为人，仿佛南柯一梦般，这个人在身体死后，灵魂不会被六道吸收，而是会就地散去，融于天地之间，再无行迹可寻。”

“还有这样的情况啊。”陈小蠹啧啧称奇。

“是啊。”祝婵雪微微垂眸，说道，“人族数量浩如烟海，之所以兴盛不绝，想必也是因为这样的力量吧。”

“我没见过这种人，”陈小蠹摇摇头，“若我见到了，我肯定要第一个去感谢他。虽然我无法做到和他一样的事，不过我想让他知道，他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哈哈，”祝婵雪又笑了，她看向陈小蠹，“你能这样想，他就不会孤单了。”

“嗯？”陈小蠹没听明白，他忽然看到温昀朝这边走了过来，“师兄？师兄！我在这里！雪姐姐也...诶？雪姐姐人呢？”

“你和祝姑娘不应该早就离开这里了吗？”温昀虎着脸，“既然把祝姑娘送了出去，又回来做什么？”

“诶？不是，我刚刚还看到她在这里的啊？”陈小蠹恍然大悟，“师兄我跟你说，她是狐狸精！真的，是货真价实的狐狸精！”

“笨蛋！”温昀敲了敲他的脑袋，“哪有狐狸精自己说自己是狐狸精的，你是妖气吸多了吧？我看揍一顿就能好了，赶紧走。”

“哇啊啊啊师兄你不要拉我嘛，那个妖怪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你跟别人打架了吗？他死了吗？”

月夜下，陈小蠹的声音在夜空不断回荡着。

“你吵死了——！”温昀忍无可忍地吼道。

“哈，”祝婵雪在不远处的一处屋顶上，喝着酒，向他们的方向遥遥祝了一杯，“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