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成垣真人终于把那一长串念完,又换其他几峰的峰主或首徒来说话,无非是激励下入进入下轮的弟子,再顺便给自家拉拉人。
见人散去些,南源一问严开:“去饭堂?”
傅关还道:“你们还未用早膳?这会也别去了,等宗主说完再修整刻把就是筑基组了,严开是第二场也快了。”
严开陡然没了兴致,在与他们隔了几座刚空出的位置坐下。
傅关还安慰:“昨日有卖茶水吃食的,晚些应该还会过来。”
他旁座的同期第一轮就已淘汰,对后边的比试兴趣也不大,准备先回了。南源一觉着隔老远干看前头打来打去确实没大意思,正好坐过去。
……
在备战区南源一总算见着了他此轮的对手,中等身材,着万仞峰服饰。见南源一过来,朝他点了下头以示招呼。
昨日大家想着傅关还心情怕是不好,晚饭也没去叫,倒是南源一准备睡的时候他自己来叫门了。没想还真是在整理资料,本只几句话的介绍帮他理出了页半纸,倒写得一手好字。
对方名危游,筑基后期金木土灵根,是万仞峰记名弟子。修为本就比南源一高出小阶,又是以变化著称的金灵根,没这份资料怕是愈发难对付。
危游前两场均是以木灵气催生藤蔓植物种子,限制住对手后再想办法将其逼出场外,是木灵根修士主流的控场打法。仅昨日进二十那场,对手是名以火属性符咒攻击为主的火土双灵根修士,被克制得厉害,才使用了金系术法将本已具些许攻击性的荆棘藤转化为似铁网状密布的无数银蛇,战至对方失去行动能力,裁判师叔上场。
南源一猜想对方此轮于他也当用同样的招式,果不其然。
只见危游脚下成片银蛇蠕动着朝他攻去,蛇身所覆并非光滑的鳞片,而是长短不一的倒刺,看得头皮发麻。
便也省了再做迂回,提剑迎上,左右他《乾阳剑法》就学了那么十五式,虽细想过,可惜还是没择出个有把握些的应对法子。他曾祖曾道南家剑法不说多厉害,可也决不会在正面对攻时认这个怂。虽多半是随口这么一说,南源一却听了进去。
南源一连灵气屏障都未开,随这些银蛇往他身上撞,直逼危游所在。银蛇欲缠上,却被他周身带起的剑气震开,倒只划破衣衫,至多再破点皮。
危游直觉不能后退,欲右侧避开,南源一没给他这个机会,迎面拦下。论速度,只要对方非风灵根修士、亦不似傅关还那般贴个十张八张疾行符的,同阶里南源一还真没虚过谁。
危游打了道诀,面前的那条随即立起,如发号施令的将军般甩动尾部,其他蛇便迅速向它聚拢。南源一本已做好防御的准备,没想它居然重新化回了藤蔓,拦下了南源一的剑。
然而貌似藤蔓,却仍是如活的般拼命想往南源一身上、启旸剑上绕。
《乾阳剑法》第六式——风揽云上。剑锋划过之处连成火红的剑芒,沾到的藤蔓瞬息碳化,其余藤蔓像吓到了般竟给他让了道。
南源一离危游仅半丈,余光瞟见脚边散落有十余颗指甲盖大小的圆球,此时要退已来不及。先前对他避之不及的藤蔓似咬住就不肯松口的疯狗般,贴身后死死缠住了他的双脚,无论再如何动作都是收效甚微。
开始的藤蔓只是要拦住一时以求布置这些?不,藤蔓只是幌子,为的是吸引注意,这些圆球怕早在蛇形攻向他时便已布下!
圆球破开,只是这次不再是藤蔓,而换作了一形似芦荟的不知什么灵植。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是由圆球长出的单独叶瓣拼成的一株巨型“芦荟”,南源一处于这些叶瓣正中。瞬息便已生得巨大,高出南源一足尺余,正在收拢。
南源一放弃了对藤蔓的攻击,挥剑劈向快遮住自个头顶那玩意。未劈开不说,反倒是被这东西喷出的带着股腐臭的苔绿色汁液恶心得够呛。
半晌,危游都并未再对他发起进攻,南源一暗道不妙,提剑念诀发动《乾阳剑法》第四段。
四段在此时这般狭窄的空间中使用,与自爆无二,却已无暇多想。
在竣事的一霎,南源一周身灵气剧涨,凝起数道屏障,迎接《乾阳剑法》四段第十二式——孤山残霞!
“轰”地一声,脑子被震得发蒙,不由自主紧眯地双眼还未及睁开,就听危游道:“我认负。”
抬眼见自己面向的是看台一方,脚离场外不过二尺。
接过裁判师叔递来的丹药服下,少顷才缓过来。
危游输了比试,看着却没什么情绪,一同下场还顺手帮他打了道净尘诀,笑道:“早知你连‘藤虵’也不避,我就再多加点东西了。”
闻言南源一心中一凛,傅关还只是在水龙符上抹了些地息槿就能放倒筑基后期的何君兮。南源一虽只是被那“藤虵”蹭破点皮连伤都算不上,可也有划得深了些的地方出了血,若是危游不厚道些……
场外看台,不厚道的傅关还正被大家围着祝好运,脸上写的却满是幸灾乐祸。
傅关还半自我安慰半认命,道:“此番我能进二十已是极好的运气了,就指望着能别输太惨吧。”
正起身往准备区去,便迎面遇上打完回来的南源一,道:“源一啊,我见你动真格的打起来才真觉到底是剑修。”
南源一笑道:“上吧,那还有个剑修等着你呢。”
傅关还上场,照样疾行符往腿上贴,只是这次没再绕着满场放风筝。
一把符咒不要钱似的撒出,以求先发制人。
白涛挥剑荡开,水球还未来得及爆散便已瞬间蒸发。
傅关还自没打算让白涛就此近身,眼见未能得手,矮身抚上地面,石砖裂开,半丈高的地刺凸起!
白涛向前轮劈,一道蓝影将其斩开,焦黑的痕迹直达傅关还手边。不等他再做其他,那带着寒光的剑尖已直指眉心。
钟谦递过杯茶水给傅关还,打趣道:“受源一刺激了?打这么猛啊?”
傅关还一口哽下,忿忿道:“白涛那臭小鬼,骂我是耗子!给他能得,源一、小开一会帮我叫他好看!”
“我是不行了,”南源一苦笑,扬起右手聚起小团橙红色光球,却是转瞬便已消散不见,“严开加油哈,看你的了。”
众人此时方知他在先前那场对战中并不如表面般无事,这几日怕是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了。
“你们说洄之他跟佟师叔打能不能……”傅关还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改口,“赢?”
“闲着也闲着,来来来。”钟谦嘿嘿一笑,从储物袋中搬出把傅关还同款小几架在过道,又掏了两块中品灵石,“我先起个头压洄之兄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如他所想,积极响应。
又道:“那我给大伙分析分析哈,哎你们看——佟师叔虽是威名在外,但洄之兄同样实力踔绝,且已达金丹中期,比佟师叔高出小阶。之前我见他似乎很有把握,赢面么,我看还难说。”
听他此般,不知是真被说服还是怎,相熟些的都压了单洄之胜,连严开也跟着凑了热闹,放了块中品灵石。
其余人却是一副“我其实也很看好洄之兄”地道:“你们都压洄之兄,那我压佟师叔好了。”
单洄之佟缨二人都不是墨迹的,行过礼后直接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