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秦迎的声音叫得很讨好，几乎没怎么压抑，放肆甚至还有些刻意地喊了出来，音色细细绕绕，不粗哑不甜腻不刺耳，像是蚂蚁啃咬似的，恰到好处的合适，总之很骚。

各种胡言秽语夹杂在粗重的喘息里。

有那醉鬼的，也有秦迎的。

粗鲁下流的话随着皮肉碰撞的清脆声响往外传，一点粉饰都没有，下流地让人恶心。

明阳没走。

就坐在卧室门口听了半晚上。

他不知道秦迎为什么把他当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他只是忘了一些事情，不是什么都不懂，也不傻。

面前是一滩慢慢变干的水渍，和怎么着都不能变成不存在的碎玻璃碴儿。

秦迎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醉鬼已经走了。床头柜上扔了一个钱包。

爱马仕新春限定。

只不过是老款。发售年份他记得很清楚，和他那条围巾是同一系列。

他打开钱包翻了翻，不到两千块钱。

把钱拿出来数了两遍，他才心满意足地收进了自己口袋儿，一扬手，那钱包就给扔进了装了卫生纸和用过的安全套的垃圾桶。

揉着眼睛出卧室的时候，他只披了一件外套，敞着拉链，内裤也没穿，大腿内侧还有干结的体液。

他一心以为明阳在外边住了一万上，算着这个点儿也该去饭馆帮忙了，无论如何没以为他端端正正坐在客厅里。

走出去的时候，他稍微一愣，立马把外套往中间拢了拢，缩着脖子不大自然地说了句：“回来了？”

明阳没说话，坐在茶几前边的小马扎上指了指面前的一碗面条，看不出来不开心，但是也看不出有开心的迹象。

那水杯的碎片还在卧室门口躺着。

幼稚得很。

其实那水杯被碰掉了秦迎是听见了的。

他觉得明阳把这东西留在这儿的行为很幼稚，但故意闹别扭的行为又好像有点可爱。

不过可以理解。任是谁大半夜被临时撵出家门估计都会不痛快，更遑论这么个脑袋一根筋的傻子。

秦迎就这么着光着屁股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没洗澡没刷牙，弓着背端过了那碗面条，挑了一筷子，边往嘴里塞边说话，雀跃的语气，难得这么好的心情，也带着些讨好，“刚赚了笔大的，一会咱出去吃好的吧。”

他没注意到明阳通红的眼睛。

自顾自地说着东边的馆子西边的摊儿，面条刚嚼了几下，还没来得及往下咽，他就被一把握住了脖子。

明阳浑身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突然过来把他给摁在了沙发上，然后整个人都扑了上去，攥住他的脖子用力。他就这么要吃人似的看着他，抿着嘴不说话。

秦迎也没说话，一是被吓傻了，二是被掐住了脖子。

他憋得脸通红，五官不体面地皱着，很难看。

他这个模样却好像让明阳更愤怒了，不管不顾地低下头去啃上了他的嘴唇。是真的啃。野兽撕咬似的。